不光他人不在,就連他隨身攜帶的包也不見了,我趕緊穿好衣服下床,走到外麵,剛好碰見房東正坐在門口抽旱煙,我向他打聽墨鏡男的去向,老頭跟我說,下午三點左右的時候就看到墨鏡男出去了。
我又問他知不知道墨鏡男朝哪個方向去了,他搖了搖頭說沒仔細看,就瞄了一眼,不清楚。
我本來打算出去找他的,可想了下,還是停住了腳步,就和老頭子一起坐在門口,老頭子的孩子都出去打工了,估計是一個人太無聊,所以時不時的跟我聊天。
我當時也沒聽見去,心思都放在了墨鏡男的去向上麵,我感覺自己被那家夥給陰了,先是讓我吃飽飯,然後又不急不慢的租房子住,結果自己人反倒是不見了。
難道他是一個人偷偷溜走了?又或者是嫌我麻煩,自己出去找線索去了?
我搖了搖頭,很自然的就把前麵的想法給剔除了,從墨鏡男給我解除鬼掐青來看,他顯然不是那種隻顧著自己逃生的人,那麼現在想來,隻能是最後那個猜測了,可惜的是,他沒有手機,要不然我打個電話給他就會知道答案了。
他,天黑之前應該會回來吧?我在心裏這樣告訴自己。
接著我就和房東老頭聊了起來,無意中發現有一輛警車,從我麵前的馬路上開過,我看了眼好奇的問房東老頭是怎麼回事,他吧嗒吧嗒的抽了一口旱煙,歎氣道:“俺們村裏出妖孽咯!”
妖孽?
聽到他這話,我心裏一緊,但沒有開口,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老頭還怕我不信,吐了口煙圈,說:“要不是妖孽的話,老趙他們一家子怎麼會相繼慘死,最後落得那個下場?今早有人發現老趙家著火了,急忙進去一看,發現老趙不見了,地上還有一灘血跡,大夥兒找遍了珍格格村子都沒看見老趙,他很明顯也是出事了,於是大夥兒就報了警,小夥子,你來說說,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除了妖孽還能是誰幹的?”
他口中的老趙,指的應該就是趙斌他爹,隻是趙斌他家著火的事情我不明白,我清楚的記得,今早我和墨鏡男出門的時候,沒有放火啊。
那這火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莫非是控製黑貓的人幹的,可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我想不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我麵前這老頭應該是知道一些情況,我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不要表現出異樣的反應。
“老人家,興許是他是被人販子拐走了呢?世上哪有什麼妖魔鬼怪啊,您想多了吧。”我故意辯駁他的猜測,然後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果然,老頭子上當了,他用煙鍋袋子在板凳上磕了一下,瞪了我一眼,情緒激動的說道:“絕對是妖孽,四十年前,如果老趙沒有將楚家那三口人害死的話,老趙一家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哎,說來說去,這都是報應啊!”
說到這裏,老頭子那是一臉的唏噓和感慨。
“等等,老人家,你說的我都沒聽懂,怎麼就扯上楚家了呢?還有楚家也是你們村的嗎?”老頭子一來就給我曝了個猛料,將我打個措手不及,我把凳子搬來坐到他麵前,麵對他問道。
老頭子先是警惕的看了看周圍,在見到沒人後說:“反正老趙人都死了,即使說出來也沒什麼,老趙跟我差不多大,他祖輩上是八代貧農,到了他這一代才漸漸好了起來。”
大約在四十年前吧,那時候我們才二十多歲,農活也不幹,整天在村裏遊手好閑,無所事事的,剛好趕上了最混亂的一年,因為爆發了*,全國人民都像是著了魔似的,搞個人崇拜,提倡打倒封建迷信,無數的知情和八哥被強製下鄉。
其中來了一對知識夫妻,兩口子三十多歲左右,男的姓楚,聽說之前是個教師,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女的姓羅,溫婉賢淑,人長得也漂亮,這兩口子被分到了我們所在的生產隊。
當時,我和老趙都看上了姓羅的那姑娘,但礙於人家是有婦之夫,再加上我有點自知之明,所以也沒想什麼歪心思,但是,老趙比我狡猾,趁著那個時候,他鼓動起全村的青狀年搞革命,毀壞了不少文物,也坑害了不少老知識分子,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成了副隊長不說,更是成了我們生產隊的分隊長。
姓楚的青年身體虛,幹不動體力活,老趙好心的安排他給村裏統計賬目,更給他的妻子找了個針線活,當時那女的已經有好幾個月的身孕了,我還以為老趙是轉了性子了,誰知道他卻是包藏禍心。
老趙找人在賬目上做了手腳,誣陷姓楚的青年不說,甚至往他頭上扣上封建迷信的帽子,於是,姓楚的青年瞬間成為眾矢之的,遭到各種毒打,最後他頭上戴著三角帽,脖子上掛著尿壺遊街示眾,每個人為了表明自己的立場都往裏麵吐痰,姓楚的一邊跪一邊還說我有罪,我懺悔,一個知識青年,最終硬是被老趙逼得上吊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