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回首,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
花沐芯一直都覺得這句話就像童話一樣,美的動人,美的虛幻,美的扣人心弦。以至於,但凡她走過燈光璀璨的地方,她都會回頭一看,看看她的那人是否真的出現在燈火闌珊處,可每次她回頭的時候,燈火闌珊處,永遠都是別人的風景。
現在她再次回頭,可那人卻……相逢不相識。
相逢是喜,遺忘卻是……無法言喻的傷。
或許今天是一個別致的日子,一天之內,她就經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大悲大喜……
“哈哈哈……錦年,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人未至,聲已到,錦年兩眼一瞪:“誰把這老不躁的人給我放進來的?”
下人門十分默契的望著天,不做任何的回答。
錦年氣的直吹胡子:“我不過就去鄉下住了一陣子,你們就翻臉不認人了?”
下人的內心集體呼怨:老爺子,不是我們翻臉不認人!依您的脾性,最喜歡口是心非了,這人要是他們真不讓他們進,指不定您老又得心塞多久了!您臉上明明寫著很歡迎他們好不好?
錦瑟笑道:“爹,是我讓他們進來的。”
錦年哼哼兩聲,就不做聲了,這時人已經出現在他們的視線。
但錦瑟的目光落在他身後的極度在減小自己存在感的某人時,幽暗如同黑曜石的黑眸中劃過一抹深意,然後某人不經意的一個抬眸就撞入他的視線中,隨後對方立馬又飛快的移開了視線,不敢與他對視一眼。
錦瑟的眸底忽的染上了絲絲笑意。
“錦年你還是一點都沒有變啊,雄姿不減當年!”
“少來抬舉我,我可不吃你那一套!”
飄渺道人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絲毫沒有客人的自覺,徑直落座在錦年的左邊,笑嗬嗬的說道:“這番還想著到你這來蹭口飯吃,我們趕得算不算巧?”
錦年翻了一個白眼:“真不好意思,我們這裏隻有葷菜,你身為出家之人,可不能破了齋戒!”
“唉——”飄渺道人長歎一口氣,道:“佛家有雲,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佛道本為一家,貧道身為道家之人,可也不能太過於迂腐,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父母給我們的一切我們自當好好愛惜,若是錦年不為貧道準備素食,貧道也隻能將道義放在心中了。他日每到初一十五,貧道就去老祖宗麵前祈禱。”
錦年:“……”
錦年說不過他,轉頭看著三人:“今天是什麼風,竟然把你們都吹過來了!”
“這不是因為侯爺回來了嘛!”錦年為前侯爺,花子君跟卿世傾對他還是一直稱呼侯爺。
花子君嘻嘻一笑,剛要坐到錦年的位置,卻被他給推到一邊去了:“這裏沒你的位,給我閃一邊去!”
花子君訕訕的走了飄渺道人的身邊的位置坐下了,然後卿世傾緊挨著他坐。
花沐芯硬著頭皮坐到了錦瑟跟卿世傾的中間,她本想坐到花子君的位置了,可這廝手腳太麻利了。
她現在一點都不想見到錦瑟!
不得不說,真是早換弄人啊!今天天還沒亮,她就從錦侯府偷偷地跑了,結果兜了一圈……又回來了!她這是遭的什麼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