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沐芯收回視線,放下了車簾,迅速的將手又縮回了被窩中,殊不知在車簾放下的那一秒,前方的人像是有感應一樣,驀然回首。
“世卿,你在看什麼?”見他回頭,秦芷茗亦是順著他的視線往後望,似乎也沒有看到什麼。
卿世傾收回視線,聲音清冷如雪:“沒什麼。”
眼見天色已黑,再趕路已經不適合。卿世傾凝著視線,一雙銳眼緩緩的掃視著周圍的景色。
在往前方行走,便是進入龍川的境地了,通往龍川一共有兩條道,一條是水路,一條便是官道,如今官道已經被這白雪覆蓋,別說馬車不能行駛,就算是駿馬也是異常艱險。
而水路雖然行走容易,可是卻也是一條十分危險的道,越是靠近龍川,危險就越是加分,尤其是這種夾在峽穀間的水路,若是河水未結冰還好,這結了冰,一旦遇敵,想脫身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水路周圍全是聳立的高山,壁立千仞,現在他們身處在山丘之間,位於下風,加上這厚實的白雪,是一個很好的掩護色。
卿世傾沉吟了一下,拉住了韁繩,抬手示意身後的隊伍停下,東流篤馬上前,沉聲道:“爺,屬下先去一探。”
“嗯,注意點。”
“是,爺。”
東流迅速的下了馬,動作矯健,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雪地中。
花沐芯感覺到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忙裹著被子探出一個頭來,“怎麼了?”
卿世傾回頭剛想答話,卻突然從裏麵伸出了一隻玉手將她給拽了回去,原本到了嘴邊的話,就這麼哽在喉間,一時之間,他的臉色有些難看,而秦芷茗看著他卻是略有所思。
驀地,又微笑著有意無意的說著些關心的話:“妹妹這些天身子貌似有些不舒服,見她臉色不太好,怕是水土不服,這千裏迢迢趕來這救災,也是為難她了。”
言外之意,就是諷刺花沐芯過於嬌貴了。
卿世傾沉默了一下,不知道了為何,他想到了那天跟花沐芯一起在樹林裏麵被刺殺的場景,而那個時候……
似乎……
腦海中像是回想起了這樣一幕——
“姨媽為何物?”
“呃……就是……就是月經的意思?”
“月經?那又是什麼東西?”
“葵水你懂麼?”
算算日子,似乎也差不多了。
“噌”的一下,卿世傾的耳朵一下紅的發燙,他怎麼想到這麼無恥的畫麵!
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氣,將那畫麵從腦海中揮走,又恢複了那冷漠的不可一世的表情。
那邊,白紫薰將人拽回來後,沒好氣的說道:“行了,剛才你不是說你嬌貴嗎?這會瞎操什麼心?給我乖乖在裏麵躺好,別忘了你親戚還沒走,這天寒地凍的,又是荒郊野外,病了有你好受的,我又不指望你真的去懸壺濟世,就你那點能耐,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