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詭異清晨1(1 / 2)

說著,於洪勇就要伸手去掀東方雲霞身邊的被子,因為這本來就是他的床。

“去,”東方雲霞脫下高跟鞋,用穿著尼龍襪的腳踹了他一下:“滾一邊去。”

“哎,這可是我的床呀?”

東方雲霞心想:廢話,不是你的床老娘還不坐呢!她一揚脖子,示意於洪勇到旁邊的那張床上去:“滾到那個床上去!”

“那是瘌痢頭的床……”看到東方雲霞順手又把床上的槍操了起來,於洪勇已經朝她一擺手:“好好好,我睡他的床。”

於洪勇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脫了個精光,光著屁股就鑽進了瘌痢頭的被子,東方雲霞眉頭一皺,她從床上站起身來,隔著被子踹了於洪勇的屁股一下。

“哎,你小子怎麼光著腚睡呀,是不是成心想調戲老娘?”

於洪勇背著她做了個鬼臉,然後轉過頭來,對著她說道:“你怎麼又稱起‘老娘’來了?再說什麼調戲不調戲的,我們都喜歡光著屁股睡,舒服!”

其實他從來就沒有光著屁股睡覺的習慣,不僅是他,瘌痢頭和幹豆角也沒這種習慣。想到剛才他出門就對著工棚的牆根撒尿,東方雲霞還真以為他們這些從鄉下來的人都這樣,一點規矩都沒有,因此也就不在計較了。她轉過身去,先是把放在一個木箱子上的煤油燈給吹熄了,然後回到於洪勇的床上坐下,脫下高跟鞋後半靠在床頭上,隨手掀開旁邊的被子蓋在自己的肚子上。隨著被子的掀開,一股難聞的汗臭和尿騷味撲鼻而來,東方雲霞惡心得差點要吐了。

“媽的,什麼味呀!”她罵了一句:“你小子是不是從來就不洗澡,也從來不洗被子呀?”

於洪勇抬頭看她用兩個手指捏住鼻子孔,壞壞地一笑,然後說道:“怎麼,被子還要洗呀,我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

東方雲霞在黑暗中,朝於洪勇睡得那張床翻了個白眼,然後閉起了眼睛,她覺得雖然沒有明說,但於洪勇抓緊時間想睡一會的想法是對的,因為誰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

慢慢地,她就睡著了。

接著,她不由自主地從床頭上滑向了被子裏麵,而且在朦朦朧朧中,伸手把被子蒙著了自己的半個臉。說也奇怪,開始的那種汗臭和尿騷味,似乎不僅不再使她惡心,反而象一股升自幽穀之底的清香,沁人心扉地伴她入夢。

其實,這就是男人的味道。

這種味道越重,就證明散發出這種味道的男人,不僅是個沒碰過女人的雛雞,而且絕對身強體健,勇猛頑強。不僅是東方雲霞,其實天下所有正常的女人,都喜歡這種味道。而曾經有過男人,但又有幾年沒有與丈夫同過房,幾乎忘記了男人身上這種味道的東方雲霞,又在瞬間對這種味道產生了依賴。

如果不是於洪勇被子裏的這種味道,她這個晚上不會睡得這麼香,也不可能睡得這麼甜,更不會睡得這麼死,直到工人們都到碼頭上班去了半天,當窗外的太陽曬到屁股上後,才懶洋洋地在床上翻了個身。

她伸手一摸,手槍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