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偷聽了薑寶山和荊海霞的故事,這件事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劉立誌隻當是看了一篇爆炸性新聞,不過再見到荊海霞,劉立誌小心了很多,生怕跟她染上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轉眼來招商局已經半個多月,這半個月,劉立誌就像一個家庭主婦,每天除了打掃衛生就是看報紙,所有涉外場合都沒他的事,更讓他鬱悶的是,王貴生竟然一直沒找他,上次說的“文火慢燉”也沒了蹤影,對於王貴生劉立誌的心裏其實也沒有太多的擔心,唯一讓他掛念的就是依菲,這半個月,他沒有一點關於依菲的消息,有時候他就想,依菲就算是沒有了,也會有個線索或者信兒啊,可什麼都沒有,甚至於李文娜也不主動跟他聯係了。
依菲沒有音信,就連一把手薑寶山也不再用他,包鬆更是對他目中無人,他在招商局就如同空氣一般,存在與不存在,似乎沒人關心這個,唯一讓他感受到如火般溫暖的便是荊海霞,每天都是劉立誌第一個到辦公室,荊海霞第二個到,趁著兩人獨處的幾分鍾,荊海霞會跟他說幾句熱乎話,不過劉立誌刻意的躲避和冷漠,讓兩人也沒擦出什麼火花來。
跟往常一樣,這天,劉立誌打掃完衛生,正打算燒開水,荊海霞進來了,把包往座子上一扔,湊到劉立誌跟前,熱情洋溢的對他說:“小劉,局長讓我給你捎句話。”
劉立誌一愣,道:“捎啥話啊?莫非我的學習期到了?”荊海霞搖了搖頭,說:“什麼學習期啊,局長讓我告訴你,下午兩點去賓館三號會議室開會!”
劉立誌有些莫名其妙,平日裏自己閑的跟條狗一樣,別說是開會,就是旁聽也沒自己的份,今天薑寶山忘吃藥了還是藥吃多了,這麼不正常!
他看了荊海霞一眼,繼續開始往壺裏倒水,不屑道:“荊姐,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啥地位你還不知道麼?”
荊海霞一仰頭,道:“切,不信拉倒,反正話我捎到了,去不去你自己看著辦。”
劉立誌見她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怕真的弄巧成拙,讓薑寶山再找個理由罵自己一頓,便抬起頭,問荊海霞道:“荊姐,局長沒跟你說是啥會麼?我去幹啥啊?”
荊海霞說:“多了我不知道,下午大概就是一個項目調度會,可能市長會參加,你寫過材料,我估計叫你去是記錄的,你準備好紙筆就行了,搞不好回來會讓你寫個簡訊啥的。”
劉立誌聽著也有道理,便點了點頭,心想,薑寶山你特麼的總算沒瞎了眼,放著一個材料高手不用,真是浪費人才。
官場就是這樣,幹活多的人會抱怨整天累的跟驢一樣,一點活沒有的人會抱怨浪費人才,領導的用人之道就在於此,打算重用的,往往就會拚了命的安排工作,而閑置一旁的那些人,並不是占了領導的光,其實是已經被邊沿化了。
吃完午飯,劉立誌從宿舍直接騎車往賓館走,他一點半出門,到賓館也就是十分鍾,所以時間很充足,他騎車的速度也不快,以前在城管局開會,他總會早到半個小時,因為他要端茶倒水,這次是市裏的會,服務用不上他,所以早到十分鍾也不為過。
等紅綠燈的時候,他無意中往周圍看了一眼,隻見一個中年婦女帶著口罩,騎著電動車停在了他身邊,劉立誌心底一緊,這不是陳大江的媳婦麼?
劉立誌在城管局辦公室的時候,任務是寫材料,但也不是每天都有材料寫,有段時間陳大江的司機因為母親患病,請了兩個月的假,陳大江便把劉立誌臨時拉來給他幹司機,那段時間,劉立誌忙壞了,每天不但要按時接送陳大江,而且還要寫材料,有時候陳大江出去一天,他就隻能半夜加班,把當天的材料趕出來,也就是那兩個月,他練出了出材料快的本領,當然,他也認識了陳大江的媳婦於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