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立剛接過趙小培的話說:“咱走一步算一步,東鋼現在還沒接觸,那還指不定多久不,也指不定談成談不成,既然咱手裏有了項目,那就是個頂個的,哪有那麼多大項目,咱看的上人家,人家還不一定看上咱呢!”
要說馮立剛,在趙小培麵前說話就是氣勢,這話要是當著縣委書記常誌軍的麵說,估計常誌軍早就拍桌子瞪眼了。
呂浩天在一旁坐心裏不太爽,聽著趙小培和馮立剛的對話,呂浩天越來越感到自卑,他倆談的這兩個項目都是劉立誌給談過來的,自從劉立誌來到招商局,自己一個項目都沒談成,現在雖說這兩個大項目對外都是招商局的功勞,可在招商局內部,早就開了鍋了,你呂浩天就是不如劉立誌啊,怎麼人家才來了半年,就談成了倆項目,你來了四五年了,一個像樣的都沒有,剛才馮立剛說吃軟飯的事,呂浩天越聽越覺得是說自己。
但這口氣他不能衝著任何人出,要說局裏開鍋也好,吃軟飯也罷,那是自己能力不行,怪不得別人,更怪不得劉立誌。
“呂局長,你也別光坐著,你說說你的意見。”趙小培見呂浩天一直坐著憋的臉通紅,以為他有話要說,便主動問了一句。
呂浩天身體稍微抖了一下,貌似嚇了一跳,趙小培的話把他從剛才的思維中拉了回來。
“哦,我覺得馮局長說的對,咱就該好好的辦一辦,給別人看不看的不要緊,起碼也能鼓舞一下招商局的士氣,也讓局裏的弟兄們感受一下成功的喜悅,我覺得這才是最重要的,另外我尋思著,縣裏能不能借著這個機會給局裏的弟兄們解決一下職務問題,好幾個中層科長都幹了五六年了,連個副科級都不是,就算是項目拉的再多,沒積極性也白搭啊!”
要說呂浩天這個人,雖然有時候會跟他看不慣的人鬥鬥氣,但其實在他還是比較懂得為官之道的,來之前他就已經想好了,借著這次機會要跟趙小培提一提局裏幾個年輕人副科級的事,馮立剛在這件事情上雖然也跟縣裏說過幾次,但都是因為招商局搞不出業績來,縣裏也不給特批這個名額,現在業績來了,馮立剛提不提那是他的事,自己作為一個副局長,有說話的機會幹嘛不用上,雖說跟趙小培說話比較隨意,但這種機會也不是很多,抓住一個是一個。
馮立剛也不傻,一聽呂浩天說這個話題,趕緊趁熱打鐵:“是啊,趙縣長,現在不借著這個機會提拔一下局裏的弟兄們,恐怕以後就更沒機會了,那些個年輕的跟我幹了這麼多年,漲工資的事咱說了不算,給幾個副科級的名額我覺得你還是能辦到的,你跟車縣長說說,解決一個算一個,起碼也調動調動弟兄們的積極性吧。”
趙小培一笑,說:“你倆是不是提前商量好了?再這跟我邀功啊?還是顯擺啊?”
“不是邀功,也不是顯擺,我說的可都是現實情況,招商局成立這幾年了,我們局一個幹部也沒出,還是那套人嗎,還是那套班子,你說縣裏還有哪個科局跟我們一樣,這樣下去,別說是大項目,恐怕小項目也談不來!”馮立剛不依不饒,但凡他能抓住的話頭,誰也跑不了,你趙縣長也不行。
“哦,我明白了,你這是威脅我?”趙小培說。
“我可不敢,哈哈!”馮立剛適可而止,他明白,再說就說多了,反正該說的都說了,你趙小培要是不給辦,以後真談不來項目,那起碼自己也有話說了。
當然,馮立剛也知道,趙小培現在是縣委常委,在常委會上還能說幾句,雖說排在組織部長以後,但她要是能提一提意見,縣裏也有這個可能性,所以他才敢說這些,要是趙小培沒這個地位,他連說也不會說。
“劉局長,你說幾句?”趙小培成了主持人,一個一個挨著問。
要說劉立誌,之前還覺得呂浩天不太好接觸,但今天他明白了,呂浩天才是當官的料,怪不得在局裏的人緣那麼好,但凡是哪個領導,即便你再嚴肅,再個性,隻要把弟兄們的事掛在心裏,就是你整天張嘴罵人,那弟兄們還是擁護你的,相反,你這個領導不罵人,也不批評人,見了誰都樂嗬嗬,笑迷糊,但不把弟兄們的事當事,整天就為了自己那點權利,那點利益,那誰也不會去擁護,誰也不會去高看,在官場混的,除了那些富二代整天混子日沒想法,但大部分還是為了能進一步,你當領導的不想著,那些個沒有門路的,還能去指望誰?就算是幹的再好,幹的成績再大,時間長了自己連動彈都沒動彈過,換成誰也沒有了積極性,時間久了,這個集體就是一灘軟泥,怎麼扶也扶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