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僵住了身體不敢再動,感覺額頭上血燙的厲害,"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腳下往後退了幾步,然後鬆開了一直抱著我的手臂,把我推了出去。
猝不及防之下,我被他推倒在地上,手還捂著耳朵,卻還能聽出惡靈的尖叫已經沒有剛才那麼激烈,像是已經快要落敗了。
那個小孩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就在我耳邊,我這才發現,原來剛才那個男人是把我送到了他同伴這裏。
這是——嫌我礙事了?
我恨恨地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膝蓋,開始摸索客廳裏的開關在哪兒,就算吊燈已經被摔壞了,還有壁燈和玄關的燈能照明。隻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在什麼位置,一時半會兒也隻能到處亂摸
"你幹什麼?!"還沒找到開關在哪兒,就聽麵前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這次聲音裏也帶著滿滿的情緒,全是對我的不耐煩。
盡管知道在黑暗裏他看不見,我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笨蛋,當然是開燈啊!"
鬼的視線不受黑暗的影響,它們在夜裏的時候力量才是最強的,可人不一樣。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裏戰鬥,此消彼長之下,受傷才是正常的吧,就算沒有我,他那一下也是早晚的事,我氣鼓鼓地繃著臉繼續找開關。
四周的壁燈亮起,我這才發現原來那個有著小孩子聲音的人居然真的隻是個孩子,不過他剛剛指揮時候的冷靜根本讓我無法將他和眼前這個唇紅齒白的小正太聯係在一起。
怪不得他剛才會喊了一句爸爸,估計他倆真的是父子關係。
不過此時,這個被我驚歎過不敢相信的小孩子早在我還四處找開關的時候就跑去幫他爹的忙了。
將近兩百平大的客廳裏一片狼藉,地上四處都散落著碎玻璃片,不時還有一堆酒杯在空中飛來飛去,厚重的紅木椅子也自行移動,朝著那個帥哥砸來砸去,呼呼作響。
如果此時有人走進來,一定覺得眼前的場麵很好笑,一個大男人對著一把椅子張牙舞爪像是在演默劇。
可實際上,隻有我們這些做這一行的人才知道,要對付惡靈從來都凶險無比。畢竟,未知的東西比看得見的更可怕。
好在我很快就看到自己黃色的兔子背包,趁著場上的人和鬼都忙著,急忙跑過去把背包撿起來,從裏麵掏出天眼通的符紙貼在自己的眉心,口裏也開始念咒。
我不是天生的陰陽眼,平常看不到鬼,隻有使了天眼通的法術才能暫時讓自己開天眼,看到了這個襲擊我們的敵人。
它看上去黑乎乎的一團,隻能大概看出是個人形的樣子,此時已經被那個帥哥和他兒子兩人聯手逼到了角落裏。
帥哥手裏還在淩空畫著符咒,他的手指上沾了自己的血,法術用出來威力更勝一籌。我隻能看到血紅色的光芒籠罩了黑影,黑氣一下子縮成隻有籃球大小。
我剛把自己畫好的*符咒拿好準備上去支援,就又聽到了刺耳的尖叫聲,緊閉著門窗的客廳裏突然狂風大作,是那個惡靈不甘心的反撲了。
"禁。"
帥哥手裏的符印變幻的好快,看的我眼花繚亂,最後形成了個太極陰陽魚的圖案,大喝一聲朝黑影印去。
鬼影的尖叫聲變成慘叫,也終於開口:"我會報複的,你等著,我會報複的!你要死,那個女人也要死,你們都要死!"
帥哥不語,手上的動作卻越發加大起來。我也趕到了他們麵前,*無火自燃,同樣朝那個黑影身上打了過去。
黑影猶自不甘心,但氣勢終究變得微弱下來,客廳裏的風漸漸消失,它化成的那團黑氣也慢慢消失掉了。
“它還沒死。”看著它消失的地方,帥哥突然開口。
此時,它消失前留下的那句話還在客廳裏回蕩著:
"死!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