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父常年忙於經商,家宅大事都交給正妻管理,兩個姨娘也很安分,正妻管的也簡單,所以,平常張家都是和和睦睦的,兄弟姐妹雖然不多,可非常友愛。家宅安寧了,張父在外經商也就專注了,自然生意是越來越好。
周箏箏來拜訪張家,除了帶去幾個玉器做禮物,就是清香莊的香料了。
張家有的是錢,哪裏缺什麼玉器,可是因為張碧華的推薦,張父張母對香料很好奇。周箏箏是特意帶過去給他們試用的。
“如果張伯伯覺得這香料不錯,倒是可以想想這個生意。”周箏箏,“如今香料生意剛剛興起,正是各路豪商大施拳腳的時候。”
張父也是明眼人,早就注意到家門口開的清香莊。香料生意他還是感興趣的。隻是,他並不知道周箏箏的底細,一個八歲的女孩子,誰知道她是不是會鬧著玩?再了,周箏箏明顯是官宦人家的千金,他一個商人,哪裏敢和官宦人家合作?
種種顧慮之下,張父婉拒道:“張家自己的生意已經來不及做了,人手又不夠,隻怕是對香料生意有心無力了。抱歉。”
張父的回答,早在周箏箏意料之內。
“伯父先不要馬上決定,先來看看這個東西。”周箏箏手掌攤開,一堆玄黃色的粉末透著異香平平展開。
“伯父應該知道它是什麼。”周箏箏笑道。
張父一怔,“雲母石?還是最名貴的金雲母?”
“正是金雲母。”周箏箏把那粉末用袋子重新裝好,“金雲母隻有在西域一帶有,非常珍稀,而據我所知,伯父您每個月都要去西域收集香粉布帛運回京城做生意。”
張父審視般看著周箏箏,“不錯,金雲母雖然珍稀,可是我要找到它卻不是難事。隻是,姑娘,這和你所的香料生意有什麼關係?”
周箏箏淡淡一笑道:“清香莊做的香料之所以這麼獨特,其中有個原因是使用了金雲母。可是,因為我們不方便親自去西域拿貨,要去買金雲母,這樣就難免會抬高價格。”
“你的意思是,讓我給你提供金雲母?”張父大笑起來,“姑娘,想不到你年紀,可以在經商方麵想到這一層。不錯,如果我和你合作,你的確可以用更少的銀子換更多的金雲母做香料,從而賺的更多。”
“伯父過獎了。可是這樣的合作對伯父也是收益頗多的。伯父不為我收集雲母石,也是要去西域的,這筆生意對伯父而言,不過是順帶罷了。若是做的好了,我還會贈送一些香料方子給伯父。日後伯父想要自成一家做香料,也是容易的。”周箏箏柳眉淡掃,不緊不慢著,好像一切她都成竹在胸。
張父覺得他真的不能看眼前這個姑娘,哪怕她隻有八歲,不但比他九歲的女兒張碧華強,甚至十八歲的少婦都沒有她的雍容淡定。
他甚至在這一刻,害怕拒絕她之後得罪了她。
她隻是想和要他給她帶去金雲母罷了。
張家家大業大,雖然不在乎這點錢,可卻不敢隨便得罪一個不知底細的人。
張父答應了下個月去西域,進一批金雲母給周箏箏,然後就借口有客要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