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軒緩緩坐了下來,“你是,是你二叔父?”
周箏箏點點頭,也坐了下來,“父親,你想啊,如果殺孫氏的人是李姨娘,那麼,西平侯府的人,就會和二房結仇,因為,李姨娘是二房的人,可若是我娘殺了孫氏呢?那麼,結仇的就會是我們大房所有人了。”
周瑾軒怎麼會不知道這個中利害,隻是他不希望那個人是周賓,“阿箏,你是周賓,可有證據?”
周箏箏點點頭,看到茶杯空著,就讓奴婢去泡茶,“父親,有人親眼看到二叔父喬裝打扮,買通獄卒,進入看望李姨娘。巧的是,二叔父一進去,第二,李姨娘就自殺了。”
周瑾軒神情凝重起來。
茶水上來了,周箏箏:“父親,先喝輩茶,涼涼心吧!橫豎這件事,他們是暗算不了母親的。”
周瑾軒接過茶,聞了聞茶香,道:“這是太平猴魁。”
周箏箏:“茶是好茶,可惜,茶香太冷,沉不住,就好像二叔父,沉不住氣,過早想加害母親,結果,一定會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周瑾軒:“阿箏,你他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可如今,這書信被抄了好幾份,分到外頭去,百姓們都議論紛紛,是阿蓧害死了孫月娥。隻怕阿蓧是平白無故惹了一身罪了。”
“父親,那又如何?我娘是郡主,誰敢動她?再了,有誰又會相信,一個尊貴的郡主,會去殺害一個普通的內宅夫人?難道隻憑李姨娘的一封遺書,就可以判定我娘有罪嗎?”周箏箏喝了一口茶,“隻是,人言可畏,雖然沒有證據,可人言卻可以把我娘推到殺人凶手這個位置,最後西平侯府就會信以為真,和父親結仇。所以,如果可以平息人言,甚至把人言給拌過來,就沒事了。”
周瑾軒起身,負手於背後來回走了幾步,:“這也不難辦。”周箏箏點點頭,“父親,是不難辦,隻要父親願意狠下心來,四處派人散發流言,是二叔父指示李姨娘殺害孫月娥的,在李姨娘自殺的前一日,二叔父曾經來看望過李姨娘,這就是最好的切入點。如此一來,輿論就會調轉風頭,二叔父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周瑾軒沉思著。
周箏箏:“父親,如今輿論剛剛開始,我們還可以做點什麼,若是久了,做什麼都沒用了,到那時,我們又會多一個仇人——西平侯府。”
周瑾軒歎了口氣,端起茶來卻又放下。
周箏箏跪了下來,“父親,女兒知道你不忍心親自下手對付二叔父,可您知道不知道,父親的一味寬容,才導致二叔父越來越過份!二叔父若是還念半點親情,都不會這麼卑鄙地加害我們!”
周瑾軒點點頭,眼神射出一絲犀利,“阿箏,為父明白了。隻是先前,想到你祖母的不舍,所以才步步退讓。如今,卻已經是退無可退了!”
周箏箏這才舒了口氣,“父親終於想通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