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大廳另外還有四張牌九桌,每把的起手分別是五元和十元。每張桌子邊都有三四個人在玩牌,無為決定先看一下各桌的情況再下手。有時每個賭桌顯示不同的牌勢,玩牌時盡量選擇對自己有利的走勢下注。
無為看了十多分鍾,注意到了其中一張最低賭注為十塊錢的牌九撲克桌,有人每把押至少兩百塊。
這張賭桌有三名玩家,一個二十七八歲樣子的亞裔女子,身著白色的連衣裙,皮膚白皙,黑發披肩,五官清秀,氣質雅麗,右手無名指上帶著個褶褶發光的大號藍色鑽戒,從價值連城的鑽戒就知道她的家業豐厚,她每次最少押兩百元。桌子上另一個賭客是位白人老太太,每把隻押五十塊,無為看老太太的樣子比自己奶奶的年齡還大,竟然玩得這麼起勁。還有一個是中年白人男子,他每注都在五十到一百之間。無為粗算了一下,如果是坐莊打贏,每把能賺三四百元。
發牌員是位中年的白人,正在熟練地洗牌。無為趁還沒有發牌的空隙坐在了年輕女人的旁邊,年輕女人見他坐下來,禮貌地向他微笑了一下。無為心裏一動,他對自己英俊瀟灑的外表很自信,到哪裏都受到女性的關注,見這個漂亮的女人對自己表現出好感,笑著問了一句:“Areyoufroma?”(你是從中國來的嗎?)
“No,IJapan.”(不,我是從日本來的。)
“Sorry.”無為嘴上說著對不起,心裏卻一陣高興,他暗道自己還擔心是中國人不好意思贏你。
這時發牌員已經開始發牌。無為趕緊停止胡思亂想,集中精力注意手中的牌。他押了十元錢,這把運氣一般,牌不好不差,無為和莊家打平。
在第二局牌發下來之前,無為迫不及待對發牌員說:“我要坐莊。”發牌員愣了一下,想不到這個年輕人第二把就要坐莊,不知道無為是什麼底細?對客人提出的要求,賭場工作人員一般不會拒絕,她點頭說:“好。”隨後把標誌著莊家的牌子移到無為前麵。
這一把無為大牌裏三個K,小牌裏一對十,把四人通吃,扣除賭場5%的抽紅,淨賺三百八十元。都說玩牌有處女運,無為來到賭城的處女賭看來還不錯。
下一把無為不能坐莊了,照例押上十塊錢,結果倒輸了,賠進十塊錢,後麵接連幾把都是這樣,他做玩家時牌運一般,不是打平就是輸十塊。可一坐莊,牌就出奇的好,以一抵四全桌通吃。無為沒有細看,猜想自己至少已經贏了一千五百元以上。
其他幾個人眼睛裏明顯流露出不滿的神色,日本女人問無為:“你為什麼總喜歡坐莊?”
“因為坐莊是玩牌九唯一贏錢之道。”無為輕鬆地說。
“我不玩了,我要換張桌子。”白人老太太說著話把桌上剩下的錢裝進了一個精致的手提包裏。
“Why?”無為問。
“你總在坐莊,把整張桌子都拖慢了,讓我們玩得沒有意思。”老太太說著話,顫巍巍地扶著桌子沿站起來,然後走到旁邊的桌子邊坐下。
老太太說的沒錯,因為牌九撲克的分牌順序是:玩家、莊家、賭場。如果賭場坐莊,最後兩步就合為一步。當無為坐莊的時候,則必須等各玩家都分好牌,牌麵朝下放好後,才能看無為的牌。等他也把牌放好,賭場發牌員才能分他的牌,確實會把本來就慢的遊戲拖得更慢。但是無為猜想老太太的本意也許不在這裏,可能是因為自己手氣太旺,或者自己顯得有些張狂。
無為看了一眼自己麵前花花綠綠的籌碼,黑色一百元的有十多個,綠色二十五元的也有二三十個。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張桌子賭了,於是拿起一個綠色籌碼放在了發牌員麵前,然後向旁邊的工作人員招了一下手。
一個豐滿的女孩走過來:“請問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無為把一個紅色的籌碼放在她的托盤裏,然後指著桌麵上的籌碼說:“把這些都給我換成現金。”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邊說邊把籌碼分開碼在一起放進托盤裏。不一會兒就給無為送來了一千五百多美元的現金。無為把錢塞進褲兜裏,起身離開了牌九桌,不過他並沒有離開賭場的意思,手裏有了贏的這一千五百多塊錢作賭資,他就可以換一種玩法了。
剛到賭城算是有個不錯的開端,無為在心裏告誡自己這才是開始,真正拚搏還在後麵,能在賭場笑到最後的人比鳳毛麟角還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