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忙碌下來,曲岑仕也真的累了,把芙蓉晶小心地放在了那黑色的盒子中,然後就先睡下。

陰路,四周一個鬼也沒有,一輛車子也沒有。曲岑仕疑惑著看著這裏,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為什麼這裏會沒有一個鬼。之前他來過幾次,這裏怎麼著都有幾個在陰路上晃悠的。

那個帶著邪氣的男鬼的聲音一遍遍在曲岑仕的腦海中出現。“你還沒有許願呢。你還沒有許願呢。”

一次次地重複著,一種本能告訴曲岑仕,他不能說話,不能許願。但是那個聲音讓他有種煩躁的感覺,心中冒出一個念頭來。

許願吧,許願吧,隻要許願了那個聲音就會消失了。

不!他不能許願!絕對不能!他在陰路上朝前走著,那聲音也一直跟著他。他隻能跑了起來,可是那聲音還是跟著他。他急了,慌了,腦海裏開始出現了一種可怕的空白,一種不能思考的感覺。

他用殘存的意識,讓右手的指甲,深深地扣在左手手心裏,痛,一下傳進了腦子中,讓他那種空白的感覺暫時消失了。

指甲陷入了肉中,血沁出。

曲岑仕長長呼了口氣,這種痛,都比腦子空白受人指揮要強吧。就在他暫時鬆口氣的時候,他看到了前方的天絲。

剛才這裏明明沒有一個人的,為什麼天絲會在這裏?天絲站在陰路前,穿著一身剛剛蓋過臀部的粉色蕾絲睡裙,吊帶的,肩膀上隻有著兩根細細的帶子。其中一根帶子,還那麼可惡地滑了下來,露出了她那高挺的一部分胸部。

白嫩的肌膚,甚至可以看到那蕾絲下,粉紅的花蕊。

曲岑仕暗暗吞了口口水,後退了一步。現在他的腦子很清醒。陰路裏沒有別人,而眼前的天絲絕對有問題。

天絲微笑著朝著他緩緩的走來,一隻手還輕輕地搭在自己胸口中,似乎是想要防止睡裙的下滑,又似乎是想吸引人的目光。

睡裙很短,天絲白皙光滑的大腿都露了出來。在她走動間,似乎能肯定,她沒有穿著底褲。

“柿子。”天絲微笑著說道,“今天就是你的生日了,要許願嗎?你的願望我會滿足的。”

麵對這麼一個尤物,是個男人,許願的內容都是把她壓倒操上一百遍吧。

但是曲岑仕背過手,用指甲再次扣入了傷口裏。他借著這痛告訴自己,這一些都是假的,他不能許願。

天絲還在一步步靠近他,他甚至能聞到她身上傳來的那種,她特有的清甜的味道。那味道因為她的靠近,越來越濃鬱,鑽進了他的鼻子中,鑽進了他皮膚的毛孔中,鑽進了他的血液中。

他的身體裏漸漸的隻有天絲一個人的聲音,她說著:“許願吧,你的願望我會滿足你的。許願吧,你的願望我會滿足你的。”

“不!”曲岑仕用自己最後的意誌力,用指甲再次紮進了手心裏,並下了狠心地劃出了長長的血痕。

他就是在這個時候醒來的。睜開眼睛,看著自己的房間,大口大口喘息著。房間中雖然沒有開燈,陷入一片的黑暗中,但是他還是能看清楚這房間中的一切。

這裏是他的房間,不是陰路。可是為什麼空氣中還是有著天絲的那種清甜的味道?他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一些。伸出手,打開了燈。

光線明亮地照著這個房間的時候,他首先看到的就是左手手心裏的那一片血肉模糊。長長的血口子還在往外冒著他。那竟然就是他自己用指甲劃開的。要這麼做,他需要下多大的狠心啊。

他下了床,長長吐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一些。他知道那是一個不是夢境的夢境。而在那裏,天絲是真還是假的?他不確定。

走出了房間,從客廳的醫藥箱裏拿出了消毒水,一隻手包紮自己的另一隻手,很困難。但是他還是做到了,用嘴咬著繃帶包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