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和柿子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陽台玻璃門那邊的零子叔。他的電話都已經掛斷了,就在陽台上抽著煙。這一支煙都快要抽完了,也還沒有進來。
小胖壓低著聲音問道:“你說,零子叔那是好消息呢好是壞消息呢?”
“看不出來!”柿子也看著零子叔的背影,沒什麼明顯的變化啊,看不出來是好還是壞。
終於零子叔轉身進來了,他也掐了煙說道:“今晚你們兩就別過去了。現在是你戴這個手釧的第一天吧。六天之後,日子也不錯,你就去處理了李家謀,然後把手釧還回去。就這樣吧。我先去那高中了。”
“六天?三十晚?”小胖疑惑著,“三十晚,可能……”
就算他們平時都不回家,到那三十晚怎麼著都要回去的吧。這個時間定得……也太為難人了吧。“
零子叔一邊朝外走去,一邊說道:“你們可能,我還要兩邊跑呢。自己想辦法,淩晨十一點到達那高中。進不了學校大門的,就自己翻牆吧。”
零子叔離開了之後,柿子看看小胖,兩人都為難了起來。三十晚啊,小胖說道:“我看著吃完年夜飯就偷溜出家門吧。隻要我爸不回家,那就沒問題。”
柿子猶豫了:“我怕我要出來,我爺爺奶奶就真的心涼了。”
“他們說不通啊?”
“他們就是鴕鳥思想。寧願埋頭當做什麼也不知道,也不願意去參合這些事。”
“那我們今晚幹什麼?”
“睡覺啊幹嘛?”
***
夜幕降臨,在一個十字路口,車流少了下來。
幾個女生逛夜市回來,剛下了公交車,其中一個就說道:“突然好冷哦。”
“不會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暖過年啊。要是過年那幾天也這天氣就好了。”
“還是冷點好,冷點像過年。”另一個說著。
第一個女生因為感覺到身後有一股突然靠近的涼意,回頭看去,就看到了一個年輕的男人,眼睛以上部分都是黑的,感覺就像是生病了。而那他就這麼站著,也沒有說話,沒有再靠近他們。
那個女生慌了,拉著其他人就趕緊往家方向跑去。“快走,那人有病!”女生驚慌地低聲說著。
在他們三個都跑沒影之後,柿子不安地蹲下身子,看著地上躺著的那個女鬼。剛才就是她在路邊想要把那個女生推下車行道。
從小,零子叔他們就告訴他,雖然他能看到很多人看不到的東西,但是他絕對不能去改變什麼。因為有些是兩個世界必然的聯係,他不能去打破這個平衡。就好像大自然裏的兔子和狼。在我們心疼兔子被狼吃掉的時候,卻很少有人會心疼狼吃不到獵物而沒法生存的事情。在這樣的平衡中,沒有誰是特別的。
就像這種在路邊找替死鬼的地縛靈,它找不到替死鬼,它就永遠沒有辦法離開,沒有辦法去投胎。
柿子不敢置信地看著手腕上的黑色手釧。他剛才為什麼要出手?他的腦海裏根本就沒有給自己的身體下命令啊。這個感覺,跟在那鬼樓裏對付那個鬼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會有這種身體不受控製地出手的情況?讓他出手的,不是他自己的腦子,應該是他手腕上的手釧!
爸爸和零子叔都說過,這個手釧是不會控製他的,可是,這次的事情,算什麼呢?
柿子低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而且他也不知道這樣吸走鬼氣的鬼,還能不能在休息一段時間之後,恢複呢?
柿子慌了神,他匆匆拿出了手機,先撥打了零子叔的號碼,但是手機那邊卻是正在通話中。柿子更急了,不得已給幸福姐撥了電話。
手機那邊很安靜,傳來了幸福姐的聲音:“柿子好。”
“幸福姐,我……不太好。”他看著手腕上那帶著黑色的氣息,流動著,翻湧著的手釧,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幸福姐的評論是:“那還真的很不好呢。我現在勸你馬上離開現場,回去洗個澡睡覺,有沒有明天天亮說吧。”
“就這樣?”
“要不你想怎麼樣?”
“那……那個女鬼……”
“我們對手釧有著太多的不了解了。再說那女鬼不是想找替身嗎?她也算是有了害人的心了。就這麼晾著吧。如果幾個小時之後,她就回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