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你就這麼甘心被鎖在家裏啊?”

柿子沒有回答他。昨晚那種事情對他的影響,讓他願意接受這件事。他默默掛斷了電話,走進了浴室裏,捧了一把水洗洗臉。在抬頭的時候,還是不經意地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那模樣,真的是越來越恐怖了。

他不知道自己選擇這條路對還是不對,但是他真的很想親自滅了李家謀。為了那些無辜死去的人,為了菜鳥,為了天絲,為了晶晶,為了結束這一切。他從毛巾架上扯下了大浴巾,直接蓋在了那塊大鏡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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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在A市的一個小區人工湖旁,有著剛下大夜班的護士。年輕的護士正一邊走回家,一邊打著電話,跟手機中的男朋友聊著天。

“這個湖,就在幾天之前淹死過一個男人。我好怕。我正在跑步,跑過去,快點回家。啊!”

一聲驚叫,聲音卻很快就消失了。因為護士整個人都被壓下了水裏。她明明就會遊泳的,但是她卻感覺到身體被什麼東西扯著,她不管怎麼使勁也浮不上去。

身後扯著她的力道突然消失了,小護士使勁遊了上去,趴在岸邊喘著氣,然後哭了起來。

這時,跟著她浮上水麵的還有一個人。

昏黃的路燈下,照著她驚恐的臉。她尖叫著:“啊~鬼啊~”卻隻有這麼一個聲音了。

柿子是直接癱在岸邊的。湖水好冷,在這樣的晚上,在湖水中,甚至有一種痛進肺裏的冰冷。而且身旁那女人是什麼意思?他剛才可是好心地吸幹了那個扯著她腳的鬼的鬼氣,讓她有機會浮上來。他的做好人好事,救了她一命。現在倒好了,被她喊成是鬼了。而且附近還有著跑過來的腳步聲。

這真要被人當成鬼什麼的,是不要還要去派出所說明情況啊?柿子苦惱著。他現在很累,呼吸都覺得痛,渾身冰冷,但是他還是要艱難地爬起來,帶著一身濕漉漉地水,朝前走去。心裏一直在用意念想著,他要離開,他要離開!

護士是看著身旁那鬼就這麼消失了的。在有人趕到之後,隻看到了她一個人。

而柿子已經出現在家裏的臥室裏。看著身上濕漉漉還在往下滴水的衣服,還有那髒水滴在了他房間裏好幾萬塊的地攤上。柿子真的相信,就連鎖都鎖不住他了。

他快步走進了浴室中,打開了熱水,熱水讓自己先暖和起來。才等洗過澡之後,他拉開了鏡子上的浴巾,心中很複雜,但是已經比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冷靜了很多了。

看著鏡子中自己那張臉,帶著鬼氣的邪魅,他不再像以前那麼抗拒,而是緩緩一笑,道:“我是人!不是鬼!”

其實他做的事情也不算什麼?從人的角度來看,他剛才救了一個人。就是這麼簡單。事情發生第一次會讓人驚慌失措,但是兩次三次之後,就平靜了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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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的一家酒店的小餐廳裏,曲爺爺和曲奶奶坐在那焦急地等待著零子。他們因為曲岑仕的事情約零子,零子是不能拒絕的。那畢竟是他們共同養大的孩子。

當零子和小漠一起過來,兩人剛坐下,連招呼都還沒有打,零子就先打了一個大哈欠,然後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昨晚有業務,早上才剛睡了四個小時呢。”

曲爺爺不露聲色,曲奶奶是一臉的厭惡,她現在都後悔在那些事情結束之後,還跟他們保持聯係了。當初王可人重病的時候,他們把曲岑仕接回家住,那時候他們就應該提出條件,讓什麼零子金子的都和這個孩子沒關係。或者他們就應該在王可人死了之後,直接帶著孩子去別的城市生活,遠離這些事情,讓孩子過上平凡快樂的日子。

可是時間不能倒流了,他們現在必須因為柿子的問題,去麵對零子。

曲奶奶先說道:“我們想知道,柿子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我們作為他法律上的家人,我們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零子抓抓額,小聲嘟囔著:“知道情況你們也做不了什麼啊?”

曲奶奶就跟一個炸藥包似的,被他這麼一句話就點燃了。不由地提高了聲調:“我們怎麼就不能做了?要是柿子真有事,我們馬上帶他走!去別的城市,去找好的風水師給他化解。別以為這個世界上就你厲害了。我告訴你,厲害的是錢!我們家真想請風水師,我還就不信,請不到一個比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