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炮聲結束之後,傳來的就是李家謀歇斯底裏的慘叫聲。

而同時,柿子已經爬上他身上,身體壓在他的腿上,一手狠狠按在他的後腦,把他往那炮灰裏按去,另一隻手做出三山頂的手勢,朝著他的後背印了下去。

黑色的鬼氣,就順著這個手勢進入了柿子的手心,然後吸入了他手腕上那黑色的手釧裏。

小胖驚喜地笑了起來,喊道:“柿子好厲害啊!”

“是啊,厲害過頭了!”幸福姐說著已經抽出了紅線,朝著站在對麵的零子叔打著手勢。

零子叔心領神會地點點頭,也抽出了紅線。在柿子還在吸著李家謀鬼氣的時候,兩根紅線已經無聲無息地再他身前身後不到一米的地上拉好了。

柿子看著李家謀漸漸掙紮著,然後不能動了,他身上已經吸不出鬼氣來了,才一抹邪笑把李家謀翻了過來。

李家謀的正麵已經慘不忍睹了。胸口往上到處是一個個類似燙傷的傷口,那張還能看出稚氣來的高中生的臉,現在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囂張。

李家謀撐著最後的一點氣息,張著嘴說道:“你贏了。”

可是柿子甚至沒有讓他把話說完,就已經抽出了他的陽銅錢,朝著李家謀的胸口,狠狠拍了進去。

陽銅錢在柿子的手裏就像一枚普通的銅錢,可是對於李家謀來說,那銅錢就仿佛是帶著強大的能量的東西。被柿子這麼一拍,就刺進了他的身體中。在他的身體裏發生了很強烈的反應,讓他這具鬼的身體,漸漸地模糊了,再模糊,接著消失了。

柿子站了起來,看著地上漸漸消失的李家謀,笑了,歪著嘴笑的。

小胖皺著眉,低聲對小漠說道:“柿子笑什麼?笑得那麼……難看。”

“不知道,估計不是什麼好事。”

“叮”一聲,李家謀消失了,那枚刺入他身體中的陽銅錢,掉落在水泥地麵上。柿子彎下腰撿了陽銅錢,剛站好,就發覺身體不能動了,因為左右兩邊都有著紅線。作為一個大活人,他是不可能被這麼細的紅線困住的。

他使勁掙紮著的,卻發覺,這些線在他這裏就不是紅線,而是帶著刺的鋼絲。碰到一下,就能讓他痛得厲害。他嚷道:“怎麼回事?零子叔?幸福姐?”

那拿著紅線兩頭的,就是零子叔和幸福姐。

幸福姐問道:“你笑什麼?”

“我沒笑啊!”他激動地說著。

小胖聽著疑惑了,同時也是緊張了起來,說道:“柿子,你笑了,而且還是笑得很可怖的樣子。就像……像鬼的那種笑。”

“你滾吧!”柿子喊著,“你連鬼都沒見過幾次,你知道鬼是怎麼笑的啊?放開我啊!”

零子叔說道:“你自己把你手上的手釧摘下來,丟那邊炮灰裏去。你做得到,我們就放了你。”

柿子長長吐了口氣,他明白了。這個現象,他在昨天就已經感覺到了。甚至也注意到了它的危險性。所以現在他也能冷靜地接受這個提議。

他把手釧摘了下來,丟進了那邊的炮灰裏。手釧附近的紅色炮紙,漸漸的,用肉眼看得到的速度,變成了黑色的。這個黑色甚至還蔓延了四周直徑差不多一米的距離。

這影響力也太大了吧!

這個現象,大家都很意外,就連柿子自己都感到意外。剛才把李家謀傷成那樣的炮紙,現在卻被手釧染黑了。可以想象手釧裏的鬼氣有多麼重。

幸福姐把紅線交給了小漠叔,零子叔這邊已經開始用紅線把柿子綁了起來。

柿子不解地說道:“我又沒事,我好好地,你們綁我幹嘛啊?喂,零子叔!我真沒事?”

“有事沒事,都不是說的。你就這麼等著吧。以防萬一的。你要是有什麼異變,我們也不能傷了你吧,還是綁著比較好。”

“那要綁我到什麼時候,天亮?”

“嗯,然後天黑了繼續綁著。今晚才三十啊,等著吧,等到初幾初十以後,有月亮了,就曬三個晚上的月光,讓這些鬼氣被你身體真正的吸收化解成你的東西之後,你就自由了。這段時間,我跟你住你那邊。”

“你們之前就計劃好的?”看著零子叔這麼熟練地安排著,柿子問道。

“沒有,就剛剛決定的。不過手釧會對你有影響,這個是之前就聽說的。”

那邊,幸福姐從她的包裏抽出了一雙筷子,說著:“好在我帶了筷子過來啊。”筷子能挑陰陽,所以這種時候,這樣至陰的手釧是不能直接用手碰觸的。幸福用筷子夾了起來。看著那上麵的黑色氣息的流淌。

柿子看向了她,說道:“那手釧會自己回到我手裏的,以前我丟過。它又自己回來了。”

幸福姐掏出了一個木質小盒子,說道:“我就讓它回不去。”她把那手釧放在了小盒子中,扣下了鎖。那是當初岑祖航用來放符印的盒子,帶著魯班鎖的。這樣盒子能屏蔽陰陽,它就回不去了。

零子叔也把柿子綁好了,就聽著外麵傳來了警笛的聲音,幾個人相互看了看,零子叔就問道:“你們沒有跟張局長打聲招呼啊?”

小胖搖搖頭,柿子說道:“前幾個晚上,我……是手釧也都帶我出去找鬼來吸鬼氣的。我以為今晚就跟前幾個晚上一樣,不會有什麼大動靜的。”

小漠緩緩吐了口氣:“三十晚啊,我們幾個,就要去派出所過夜了。有沒有好心的警察送碗餃子啊。”

零子叔也說道:“但願遇到一個認識的警察吧。”

警車開到那外麵的教學樓前的時候,幾個人已經出去了。看著警車上的110幾個字,就確定了,他們不認識。如果來是的派出所的,可能還能認識幾個呢。

幾個警察一下車,其中一個就嚷道:“我們接到報警,說這裏發生了爆炸過來看看。”

小漠擋在了被紅線綁著的柿子的身前笑著解釋道:“我們在燒鞭炮。不是爆炸。就燒了幾個響聲大點的。”

“那還叫大點啊?看看這邊的玻璃都碎了!”大家隨著這個警察指著方向看去,教學樓確實有兩三塊玻璃掉了下來。

小胖低聲說道:“質量問題啊。或者它本來就壞掉的。”

“行了行了!都先跟我們走,說明情況去吧。他是幹嘛的?”那警察發現了被綁著的柿子。雖然紅線很細,但是他那僵硬的動作還是露陷了。

警察把柿子拉了出來,問道:“怎麼回事的?”

“我們……玩遊戲!”柿子很堅定的回答著。可是沒有想到那警察竟然在他身旁摸了起來。這也是警察經常做的搜身。

其他人都很淡定,柿子身上能有什麼啊?不過可悲的是,讓那警察搜出了柿子的警官證。大家的臉都黑了。這個就難解釋了,一個警察,大半夜的被一群人綁起來,現場還發生了爆炸。

結果這個三十晚一群人是在公安局裏度過的。這種涉及到警察被綁架的案件,110也不敢處理,直接就往市公安局送了。

值班守夜的警察還是一個新來的小警察,一切按照規矩辦事。在公安局裏,他們磨了好久,讓柿子跟著那小警察說了很多很多話來證明事情有蹊蹺,他們要請張局長過來。

“那個,我真的認識你們張局長。”

“我知道,你是警察嘛。”

“我是張局長的侄子,我給他打個電話。”

“這個不行,你應該先給你的上司打電話。”

“我上司就是張局長,媽的,你查檔案,我是被開除的曲岑仕,我哪來的上司啊。不就是打個電話嗎?有這麼複雜嗎?”

“你們先待一晚上吧,規定就是這樣的。我隻負責值班守夜,這件事到底怎麼處理,誰處理,等天亮吧。”

……

兩個小時之後。“真的,我還知道你們局長辦公室裏的那個茶寵,是少了半隻腳的。是吧。你看,我和張局長多熟啊。這種時候,不是可以先通知家屬嗎?你看我家屬就是張局長。”

柿子花了兩個小時,終於能拿到電話,給張局長撥號的時候,張局長已經出現了。跟在張局長後麵的,還有小胖的爸爸,柿子的爺爺,可是都來了。

一下,就沒了那小警察的事情,就成了柿子他們任務的彙報了。不過還好,柿子爺爺當初就是分管民生民政一塊的領導,還是比較人性化的,給他們每人送來了一碗餃子。在張局長的辦公室裏,邊吃餃子邊給他們這幾個領導彙報任務完成情況。

隻是有點為難了柿子。柿子因為是被紅線綁著的,雖然鬆了點繩子,但是還是被綁著手腕,不時扯到。他這又要彙報工作,又要吃餃子,又要扯繩子的,磨了了兩個小時才說完了事情。

事情剛說完,小胖爸爸就一腳朝著小胖踢了過來,說道:“你有點出息行嗎?大半夜的我接到部隊的電話,說公安局登記了我們的一個小兵,還是我兒子,說是涉嫌爆炸事件。我連夜去找張局長,還真以為你弄個炸藥出來了呢。點個鞭炮你給老子弄這麼大動靜。哼!”說完,他轉身就離開了,那模樣就是別想有順風車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