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城市裏充滿了噪音和閃爍的霓虹燈,照射城市的畫麵,走出了關了燈的更衣室大門,孫俊剛回頭望著空無一人的樓道裏,陰影中,像是有人在注視著他,不安感突然襲來。以加快速度的步伐跑到電梯門口連續按下按鈕。
照射著電梯門的攝像機,一個穿著黑色衛衣身材瘦弱的男人,探望了一眼空曠的四周,再次走回了電梯。
見電梯遲遲沒到,快速走下安全樓道的孫俊剛,一層一層走向地下停車場,身後的聲控燈區域開始快速滅燈,同時監控攝像頭上的紅燈一個接一個地滅掉。因快速接近向自己靠近的黑暗而感到驚訝,轉身快速跑向自己的車輛。
跟隨其後的黑暗,再跑一點就到了。
孫俊剛的車裏,後座載著帶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慢慢的抬起了來,眼神像是注視著獵物的毒蛇般冰冷盯著孫俊剛看。
看到這一幕,驚訝的快速轉換方向的孫俊剛。出現在眼前用黑色衛衣帽子擋住臉的男人。
……
空曠的街道裏,流行著一種傳染病,人們為了躲避傳染,於是都搬到遠的地方居住。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
空氣中夾雜著長久頹廢的氣息,冷風吹過,街上除了飛舞的灰塵,看不到任何的生機。
三個月前,看到的那條流浪狗,皮毛像雪花般潔白,仿佛遺世獨立的貴族,從我麵前經過。
夠了幾天,那條狗又幹巴巴地出現,粉紅色的斑點布滿了身體,雪白色的絨毛也往地上掉,後腿像是受了傷,走路的時候一拐一瘸。很是狼狽。
絕望的眼珠子,一點力氣也沒有。就那麼看著我,慢慢地躺下,再也沒有起來。
後來,我再見到的時候,終於隻剩下一具屍體,蒼蠅撕開了它的肚皮,流出了紅褐色的鮮血與白花花的腸子,腐臭的氣味彌漫在整條街道,蒼蠅趴在它的身上,最後烏泱泱的一片往死裏咬。
可能是得了瘋狗病。但不久我,我也被感染了……
“我想消失幾天,可能會有人陪我,你不要來找我……”
從睡夢中驚醒的李誌才,腦海中還想起幾個月前,妻子秦沁離開他時留下的話。
電視機還在開啟,正重播著新聞,海鈴橋上一輛小轎車突然發生爆炸,警方正針對監控錄像中穿著黑色衛衣頭戴黑色鴨舌帽的男人展開調查。
“老婆……”
習慣性的脫口而出,但表情馬上又變得落寞。雖然桌子上放著寫有兩人簽名的離婚協議,但他還沒習慣獨眠的感覺。腦袋一陣劇痛,隨後感到頭暈惡心,可能是宿醉的關係。床邊上還放著幾個空酒瓶。離天光還有一個小時,不過醒來之後就睡不著了。
洗漱過後,頭疼總算有所緩解。一邊收拾著房間一邊將掉在地上的警員證撿起,突然想起自己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警局了,雖然請了長假來處理離婚的事務,但一直麻煩同事,讓他內心難免感到愧疚。
望著窗外不遠處的土地,在太陽還沒升起來之前,那裏還隻是一片黑暗。就在公寓的背後,那個荒廢的老城區,更遠些的地方是江,江河緩緩流動,落日的紅霞在水麵上倒影出一輪金黃,仿佛從天上灑下的萬千光輝。但現在黑暗將所有事物連成一片,黑色的海洋裏看不見一株燈亮。
泡了一杯熱咖啡,來到書桌前,桌麵上放著幾個檔案夾,本該由他處理的案件。都是搶劫案,不知從何時開始,城市裏的失業人群突然增加,搶劫案也隨之而增加。在這段時間,恐慌是城市的麵貌。
畢竟,物質才是人的生活動力。李誌才安慰著自己。眼看就快要天亮,遠處的天空泛起一層魚肚白,高樓的輪廓像像是城堡外的護欄,嚴密的包圍著一個他無法熟知的世界。後麵的那片街道還是漆黑,好像陽關無法照射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