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冷蕪抬起頭,看著漫天繁星,眼淚淚光點點,對著旁邊站在的下屬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現在就離開了。

下屬走了以後,冷蕪坐在酒紅色的瑪莎拉蒂前車蓋上,把穿著的鉚釘皮衣脫了下來,改在黑色的破洞熱褲上,身上隻穿了一件黑色抹胸。

她的頭發不是之前覃墨韻見到的及腰長發而是那種簡單灑脫的酒紅色短發,在黑色的夜色下顯示出不羈的魅力。覃墨韻知道,冷蕪愛自己的頭發如命,幾乎不會剪頭發,就算是剪頭發也隻是稍微剪一點點。

這樣的短發是覃墨韻從來沒見過的,隻見冷蕪從外套口袋裏麵拿出來了一盒煙和一個打火機,從煙盒裏叼出一根煙之後把煙放在旁邊,“嚓”的一聲亮藍色的火苗從打火機裏麵出現,冷蕪熟練的點燃了煙之後就把打火機放在煙盒上麵。

冷蕪吞雲吐霧的樣子格外迷人,這樣的她與白天時的溫柔清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抽煙的她就像是一個勾魂攝魄的妖精,可以撩撥每個人的心。

她不經意間的回眸令覃墨韻清晰的看到她的淚水,覃墨韻居然會有幾分心疼這樣的冷蕪,這樣的冷蕪並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外柔內剛,什麼事情都打不倒的冷蕪。

覃墨韻這種時候真的特別想去安慰冷蕪,可她不能,她知道冷蕪的孤傲與要強,她過去安慰冷蕪反而會讓冷蕪覺得她覺得她可憐。

冷蕪有一口沒一口地抽著煙,小聲地低語:“薑寂允,我為什麼會那麼喜歡你呢?哪怕我知道你並不愛我,你接近我也是因為任務,可我還是忍不住想去接近你,去愛你。我這大概就是犯賤吧,上輩子我就知道你根本不喜歡我,其實我也佩服你居然可以偽裝得那麼好。”說著,冷蕪哽咽了一下。

冷蕪的眼淚就像是斷線了的珠子,一直在掉著。

終於,冷蕪沒有掉眼淚了,她繼續說:“你大概不知道吧,上輩子我就算是進了監獄也很快就出來了,你費盡心機地想要把我送進去不過是那些人想要害你,他們想要禁錮住你,因為他們知道,我遠遠比他們想得更可怕,更招惹不起,你就是一個棋子,可你卻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我真的想告訴你,他們根本就不會讓我進去,因為他們太清楚我與他們就是相互依存的,我不敢告訴你,因為我怕你會離開我,所以哪怕是隨時都麵臨著被你殺死的風險,我還是選擇不告訴你實話,因為我太愛你了,我不想你離開我一天,我願意死在你的手裏,因為我愛你啊。”

聽到這裏,覃墨韻震驚了,她沒有想到冷蕪也是重生的,而且她愛薑寂允居然愛到那種地步,她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愛的那個人的陪伴而且是有目的性的陪伴,她真的特別想去告訴薑寂允,可是現在覃墨韻又特別擔心冷蕪。

覃墨韻的煙早已熄滅了,可她卻還是把煙拿在了手上,她還在說:“薑寂允你一定不會知道,我有多愛你,這輩子我特意讓你早一點接觸這個任務,你一定不會知道,這個任務就是我發布的吧,我就是你的那個神秘的新上級,那個你覺得特別殘忍的變態。嗬嗬,我確實是變態,變著法兒的害自己,我也覺得自己現在變成了一個變態,嗬嗬嗬,我早就說過了,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因為你注定是我的,隻能是我的。”說完之後,冷蕪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極度癡迷又充滿血腥的笑。

覃墨韻聽到這裏,特別想去一槍殺了薑寂允,他讓冷蕪費盡心機地去接近他卻又不愛她,可是她不能,她如果殺了薑寂允,冷蕪會殺了她並且自己也自殺,冷蕪就是這種人,是覃墨韻的同類。

在道上,很多人都知道,有一個人千萬不能去招惹,你給她一槍,她還會對你微笑,甚至會問你手累了嗎?可是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她會給你不止一槍,你可能到死都不知道你是被她弄死的。覃墨韻就是那種人,她完全惹不起,敢惹的話就是找死。

還有一個人,更不能招惹,她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她不一定會讓別人死,但她卻可能讓自己死,她敢一邊對你笑嘻嘻地,同時當著你的麵你一刀還笑的一臉無辜。冷蕪就是這種人,她完全不怕死,敢惹她,嗬嗬,必須死。

冷蕪的短發在空中飄舞著,她卻渾然不知,利落地跳下車蓋,走到了湖邊,覃墨韻悄悄地跟著她,她想知道她想去幹什麼,在這個時候的冷蕪是不清醒的,是容易出事的,她怕她想不開去自殺。

冷蕪盤腿坐在湖邊的荒草上麵,外套墊在了地上,她沒有繼續抽煙,隻是靜靜地吹著風看著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