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衍感激的看了張教授一眼,對他而言還真的不一定畏懼孫越父親的尋仇,畢竟他現在是孑然一身,又有一身的相術傳承,誰怕誰還真的不一定。
但是這畢竟是張教授的一番好意,行走江湖講究的是“和氣生財”,能夠輕鬆化解此事,劉衍自然也不願意節外生枝。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那蠱蟲雖然比我擊傷了,但是卻沒有傷及根基,在此多待一分鍾就多一分鍾的危險,張教授我們必須馬上撤出後山!”劉衍神情嚴肅,在樊欣舞的攙扶下正色道。
張教授此時心中也是惴惴,他說到底不過是個文人,哪裏見識過之前的場麵,能夠返身回來尋找劉衍已經是自身義氣所致,現在劉衍無事,自然是想要離這危險之地越遠越好了,當下忙不促地答應了下來。
一路無話,當三人出現在洞口的時候潭邊研究隊成員齊齊歡呼起來,張月出來之後已經將洞中之事講述了一遍(除了孫越之死,旁人隻道是孫越自己命不好十足掉落深淵了),知道在洞穴之中隱藏著巨大的災難。
當劉衍被研究隊眾人利用繩索從潭底拉上去之後,顧不得多喘兩口氣連忙催促道:“快……快走,這裏也不安全!”
研究隊的人員在張月的指揮下早已將行李和各種設備收拾完善,就等劉衍、張教授和樊欣舞三人出來了,不顧深山之中不行夜路的禁令,一頭就紮進了傍晚餘暉之中,憑研究隊的行程今晚恐怕都走不出這座深山。
對此,劉衍也是無奈,深夜趕路所擔憂的不過兩點,一點是夜行的野獸例如狼群,一點就是夜幕遮眼妨礙視線,山中道路崎嶇難行,一不留神便會發生各種意外。但是相對於那隻不知道有了多少年道行的蠱蟲,劉衍兩相其害取其輕,他還是更加傾向於趕夜路,畢竟夜路還有生路,若是那蠱蟲出來作亂,在研究隊之中除了他或可自保外其他人都得交代了不可。
劉衍不知道的是,當他們離開了水潭不過半個小時,一道金光就從潭底洞穴之中爆射出來,蠱蟲獰猙的身形在太陽餘暉的照耀下被映射的一清二楚。
這隻蠱蟲明顯有了靈智,圍繞著水潭飛了兩圈,卻發現根本沒有了劉衍這個“大仇人”的蹤跡,隨即又沒入了洞穴之中……
入夜之後的深山一片寂靜,隻是離開了水潭之後山中昆蟲漸多,各種蟲鳴此起彼伏,劉衍在研究隊中休息了半天,體內的流水命相訣內息開始緩緩恢複,逐漸將使用道家掌心雷秘術的損傷彌補,月色尚未真正到達中天,劉衍就接過了研究隊最前麵成員的位置開始為研究隊領路。
他在深山之中生活了十來年,什麼惡劣的天氣沒有遇到過?隻是區區夜間山路卻也難不倒他,有了他的帶領整個研究隊的進程便快了很多,偶爾與身邊的張教授講些山中趕路的小技巧,經常說的張教授眼前一亮,恨不得當場就停下來掏出紙筆細細記下。
有了劉衍的幫助,研究隊一行人終於在晨光未露的時候徹底走出了大山,一路上倒是好運沒有遇上什麼凶猛野獸,不過這倒也正常,野獸也有野獸的生存智慧,一般都是挑落單行人下手,除非餓極哪有朝著大部隊下手的道理,山中資源食物豐富沒必要啃研究隊這塊硬骨頭。
來到山腳下意味著眾人就不需要再辛苦自己的一對腳板了,要知道吉普和卡車車隊此時還在這裏待命呢。
不過相對於深夜裏在山中逃命的研究隊隊員來說,留守車隊的人無疑是幸福的,當研究隊裏幾個小年輕去敲車窗的時候,裏麵的人還是睡意朦朧未曾起床呢。
“啊!”不知道是誰沒看清楚,以為遇上了山間蠻人搶東西,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
“好嘛!這麼一來倒是不用一個個來叫起床了。”劉衍看著被尖叫聲吵醒的車隊留守人員咧咧嘴想到。
一番折騰之後,劉衍與研究隊的眾人終於坐上了車隊,開始朝著之前的苗寨進發,劉衍坐在吉普的副駕駛位置上,顛簸的路況絲毫沒有能夠阻擋睡魔來襲,整夜精神緊張的趕路早已榨幹了他的精力,很快就在副駕駛座上昏昏睡去。
這一睡就是大半天,劉衍晃晃自己由於睡得太多有些暈沉的腦袋,體內的流水命相訣內息開始漸漸流動,不多時便神清氣爽起來。
趁著路程未盡,劉衍瞄了一眼旁邊的司機,確定對方在專心開車,便打開了天相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