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劉衍的想法並沒有錯,在一刻鍾過後,一個滿麵紅光的健碩老者走進了山洞之中,看到劉衍等人的模樣眼眶立刻就紅了,一把跪在了地上!
“恩公在上,小老兒替我牛家感謝諸位的大恩大德!”這個老頭應該就是年輕人口中所說的牛伯,已經年過六旬,但是身體健碩,渾身的腱子肉簡直比年輕人還要厲害,真不愧是“牛”伯。
劉衍皺皺眉頭,連忙將牛伯扶了起來,帶著一絲疑惑道:“既然你們姓牛而非李,看來你們就是傳說中的護墓家族了!不過這裏麵究竟葬的是何許人也,居然能夠讓一個家族世世代代跨越千年的時間長河給他守墳!”
“這件事情我們也不知曉!”牛伯小心翼翼地看著劉衍的神色,將劉衍麵色有所不渝,連忙解釋道:“恩公有所不知,在最初祖先或許是知道實情的,但是多年的戰亂與天災讓我們這個窮鄉僻壤也不能獨善其身,其中的緣由早已湮滅在了曆史的塵埃之中,我們牛氏家族唯一的祖訓就是守住這個墓穴!我們牛氏家族已經在此紮根上千年的時間,也出了無數的人才,但是礙於祖訓我們不得不蟄伏於此,多少族中好男兒不得不困守貧窟,現在我們終於能夠放下這個擔子,真正出現在世間了!”
劉衍等人默默聽完之後,劉衍如有所思,嘴角掛上了一絲壞笑,他已經看破了牛伯的小心思,看他現在這麼客氣的模樣,應該是還要有求於自己,倒不如裝裝傻,看這個牛伯會如何應對。
這個心思一起,頓時劉衍就不再開口,隻是雙手環在胸前,看著牛伯會說出什麼說辭來。
牛伯裝模作樣感歎了半天,臉上的表情做的很到位,但是一看劉衍的戲謔的神情,立馬就知道自己的露餡了,但是人老精樹老活,這麼多年過來牛伯什麼尷尬的事情沒有碰過,整個人立馬貼了過來,諂媚地笑道:“當年那位大人說過,要是破解古墓機關的人年齡在三十歲以下,那麼此人就能夠解開我們家族身上的詛咒,要是破解古墓機關的人年齡在四十歲以下,那麼就允許他拿走古墓之中的一樣東西,要是破解古墓機關的人年齡在五十歲以下則放他一條生路,但是分文不能帶走,不知道閣下今年貴庚?”
劉衍咧咧嘴,他倒還在想呢,什麼家族居然能夠這麼忠誠,上千年來世世代代都為了守墓奉獻一生,這種忠誠或許第一代第二代還能夠做到,後麵的人連效忠的對象都沒有找到,拿什麼來獲取他們的忠誠啊!原來是家族身上有詛咒,看來應該也是李淳風的手筆,不過這種東西看似是考驗,其實也是一種獎勵,牛伯所說的按照年齡而區分待遇,很明顯就是為了區別開獎勵的檔次。
家族詛咒?或許應該稱之為家族獎勵比較好吧,之前的文字星圖上麵說的很清楚,在外麵守候的牛氏家族是為了墓葬而生的守墓家族,同時也是破解星圖者的獎勵之一,李淳風用詛咒的方式控製守墓家族忠於職守,又借用解開詛咒的方式來將守墓家族交給星圖破譯者,這份七竅玲瓏心思,讓劉衍都升起了一絲無力感,距離時光長河上千年的時間,當年布下的手段還能夠一一實現,這是劉衍第一次看到古代這種絕世大風水師的手段和能力,他隻能夠說:歎為觀止!
在這裏李淳風沒有將牛氏家族當做同類,而是相當於一個物品和工具,不過這也難怪,在初期的封建統治社會之中,貧民的身份本來就不高,雖然沒有奴隸之名卻在行使奴隸之實,遠的不說,就在三國時期,還有賣“兩腳羊”的,何為兩腳羊?就是人!而且還是十來歲的小孩子!這些“兩腳羊”被買走後,唯一的下場就是被宰殺,和豬牛羊一樣成為當時人們的盤中餐!
這件事情聽著或許不怎麼現實,但是這卻是真實的曆史,人類在初期對待自己的同類可殘酷的多!
宋代莊綽《雞肋編》卷中:“老瘦男子廋詞謂之‘饒把火’,婦人少艾者,名為‘不羨羊’,小兒呼為‘和骨爛’,又通目為‘兩腳羊’。”
明代李時珍《本草綱目-人一-人肉》:“古今亂兵食人肉,謂之想肉,或謂之兩腳羊。此乃盜賊之無人性者,不足誅矣。”
魯迅《準風月談-抄靶子》:“黃巢造反,以人為糧,但若說他吃人,是不對的,他所吃的物事,叫作‘兩腳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