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翅嗡鳴之音乍響,伴隨著彌漫整片天地的煙氣收攏合一,伴隨著無數的蠱蟲蜂擁化就,一個看起來像是七八十年代裝扮的青春女子,帶著三分冷意和七分喜色猛然出現在了原來的“山壁”之前。
“泗郎,真的是你麼。”女子聲聲如同雨打芭蕉,兩行清淚更似無言之情,“你,你不該來的,我會害了你的。”
秀兒的話來的無端無由,但看她淒美欲絕的模樣,卻顯得格外的神傷魂患。
眼瞅著自己等了二十餘年的人兒出現在自己的跟前,要說泗水不激動那是不可能的,甚至可以說,泗水能夠一直堅持著活到現在,眼前這璧人是他堅持下來的最大動力,可是費勁千辛萬苦終於等來了重逢,本該是合家歡的局麵,但是卻給秀兒一句話說的心神猛顫,“秀兒,你,你怎地了?”
“不要過來。”眼瞅著泗水想要靠近自己,擁抱自己,秀兒猛然的後退的半步,然後神色淒然的猛搖秀首,“泗郎,你不要過來,你聽我說,我們不能再在一起了,不然我會傷到你的,我……”
“不!絕不,到底是為什麼,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
“……大師曾有言曰,若沒有二十年的相斥,你我終究不能在一起……”
“大師……那裏來的大師,什麼二十年,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眼瞅著一臉淒美的秀兒那欲言又止的模樣,泗水差點沒直接狂暴了,他那裏不知道秀兒嘴裏的大師是那個,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該死的老牛鼻子,居然還在這裏算計了他一把呢。
不敢靠近自己心愛之人的泗水,忽然的看到了已經癱倒在地的劉衍,想都不想,一把就將他給抓了起來,然後臉色猙獰凶惡至極的問道,“小子,你給我說,你師父到底說了什麼,到底算計了什麼。”
感受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暢的劉衍此刻真的是殺人的心思都有了,“放開……豬啊,放開我。”
所謂旁觀者清,關心則急,泗水是聽不出來秀兒說的話裏的某些意味,但是渾身無力的劉衍卻已然聽明白了,這事情裏麵的機杼。
“你難道沒挺清楚麼,二十年,你不是已經給人關了二十年了麼,你還要怎地!”
已經完全紅了眼的泗水,一番心思其實已經完全放在了自己的女人身上,那裏會想到這些,不過經過劉衍的這一番提點,忽然的明白了過來。
“二十年,二十年……哈哈哈二十年,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看著瘋狂的大笑甚至不管不顧的直接將自己隨手一丟,然後狂奔過去,卻又小心翼翼的擁起秀兒的泗水,劉衍差點沒直接罵出聲來。
“狗男女,當真是不知所謂,不知道老子才是你們能夠想見的最大功臣麼,這樣對待你家恩人,別讓老子我抓住機會……”劉衍心中腹誹著,但是看著兩個相擁而泣的人卻不知然的心裏好受了不少,”老道士,這就是你想要的麼,你算計了二十幾年,現在我算不算給你擦完屁股了?”
劉衍雖然心裏不停的暗罵著兩個人,但是轉念他又一想,忽然覺得自己的師傅實在是高深莫測起來。
不說其他,光是秀兒會說還沒有過二十年呢,這話就足以說明很多的東西了。
“秀兒,已經二十年了,不,應該是二十三年了,二十三年的等待,終於再一次見到你了。”泗水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二十三年……這怎麼會……”
秀兒在泗水的懷裏本來還想推開他的,可是聽到他這話卻是一臉的迷茫,“可是我明明記得好像才過了幾年,這怎麼會這樣……”
“嘿嘿,這樣其實也好,這樣就好。”不管秀兒到底為什麼才感覺過了幾年時間,也不管她到底是怎麼的才活了下來,反正現在將她擁在懷裏,泗水很滿足,甚至此刻的他都忍不住的想要感謝劉衍的師傅了。
要不是這個當初分開他們兩人的老牛鼻子,現在怕是他還真的見不到秀兒了,也更加的不會有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