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空間,彌漫著肆無忌憚的血腥氣息,古樸神秘的祭台上,詭異的符籙扭曲的盤繞在地,一筆一劃都陷深入地,帶著刻骨銘心的恨意。

女子渾身鮮血躺在台上,在她四周圍繞著五個黑袍人,幹癟利爪伸出,對女子傳送著靈力,啟動陣法,靈力枯竭的同時,五人倒地,眼裏希冀閃爍。

“察眾磔方,已滋吾皇……吾以吾血為祭,以吾肉為靈,以吾魂為引,祇吾華肇,胄衍祀綿……祭獄遐荒,祜惡己傷,晉,念,起……”

隨著最後一絲喃喃的湮滅,六人都沒了氣息。

……

黑夜,樹林裏危機四伏,人影幢幢,夏曳運起靈力在樹幹輕點,摸出腰間的匕首,眼中閃過冷光,轉身對著來人斜劈而下,頓時烈血噴濺,從肩到腹分為兩片,頃刻斃命,夏曳也不再閃躲,對著一群黑衣人疾奔而來,揮匕間收割人命。

好快!

領頭人暗自皺眉,不好!輕敵了,得速戰速決,轉身便見一張布滿血光的臉!突然發現自己手動不了,急劇驚恐之下一隻手輕易卸下他正欲咬毒的下巴,一把利刃毫不遲疑紮進他肚子。

夏曳拖拽著他半死的身體,踏過滿地屍體,準備朝著腦中熟悉的地方飛去。

突然停下腳步。

他就那樣背光站在路口,不言不語,其中氣勢卻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是新仇還是舊恨,她不動聲色,以極快的速度掠過這具身體的所有記憶,她可不會覺得以這樣的氣勢擋住她去路的,會是自己的人。

他突然上前攻擊!快到夏曳眯眼,這速度……以自己現代鼎盛靈力時也不遑多讓,不敢掉以輕心,執匕兩人便激戰起來,越打越心驚,這男人招招出險,直逼自己命門!男人畢竟先天優勢,幾回合後她便有些力不從心,男人突然一掌打來,這速度和力道讓她無從躲避。

“噗!”從空中擊落,她五髒受損,一口熱血吐出。

嘖,這身體太弱了……

將手訣掐起,他頓時感到一股從四肢升騰起的寒意,身形一閃,夏曳趁機將匕首剌過他大腿,伸手擋過他襲來的一擊,手上溫熱的血液讓夏曳有些興奮。

但現在不是戀戰的時候。

她躍起,割斷扔在地上的黑衣人喉嚨,他眼裏閃過一絲暗沉,運起輕功離開。

夏曳捏緊拳頭,看向他離開的方向,想來他是和地上殺手一夥的,在自己要留活口時才出現,方才傷了他,又將地上的人徹底滅口,他才甘心離去,如若不然,以現在自己的實力,今晚恐怕凶多吉少。

不過,自己殺了地上的人,也是告訴他,我知道你和他們是一夥的。

“皇上!微臣救駕來遲!請賜罪!”煞自收到屬下的信便日夜兼程,看到滿地屍體裏站著血跡斑斑的人,瞳孔一縮,還是遲了。

夏曳接受著腦中的信息,對跪著的煞說道“自去領罰。”

“是!”

夏曳渾身一直在抽痛,輕斂眉頭,該死!這具身體完全不能承受今晚的激戰,好久沒有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了,看來要把鍛煉提上日程。

“回宮。”

從樹林到皇宮距離不遠,也足夠她理清腦子,嗬,那群老不死的沒想到吧,血祭也死不了的她穿越了,扭了扭剛才一直掐訣的手,而且,被封住的靈力也回來了,相比以前生不如死的日子,現在終於自由了。

這具身體叫司禦,是鳩水國的皇帝,除了從小保護自己的煞,沒人知道自己是女的。而且這司禦還是個昏君,暴戾恣睢,動輒便強搶美男進宮折磨,見人不爽便砍頭,惹得民不聊生。

像這種刺殺更是家常便飯,不過……人人喊打的昏君,卻沒幾個人知道還是個情種,愛上了當朝攝政王,嗤,也就是自己的親叔叔。

雖說司禦應付刺殺習以為常,但今天這批殺手,按她記憶裏的水平可要高出不少,而且,還碰巧是自己將煞派出去保護攝政王的時候來的。

瞞天過海,調虎離山。

用的不錯,夏曳眸中嗜血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