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忘憂山上,一個如謫仙般的人站在險峰上,寒風凜冽,揚起他一襲白衣翩翩,長身玉立,膚色白皙沾染月華如白玉鑄成,眼眸漆黑如墨,細長手指掐起,眉眼淡然,清冷嗓音想起。
“果然,還是躲不過。”
身邊白鶴昂首唳叫,不安的提了提細細長長的腳。
“莫慌,這天下與我何幹,天命,也不過笑談爾。”男子漆黑眼裏波瀾不驚
“罷,兵來將擋,走吧,夜裏也涼了。”摸了摸白鶴。
司禦辦完事便回宮了,走出暗道回到禦墨閣時已是夜深。
輕歎口氣,速度有待提高啊,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種風雨欲來的驚慌感,她現在太無力了,現在星月部勉強歸順,但手上兵權太少,若說星月部是保命底牌,那麼兵權就是禦敵鎧甲,絕對缺一不可,隻是現在鳩水國兵權,一半在攝政王手中,剩下一半自己,右相,左相平分。
每次一想到兵權司禦就特煩躁,這個原主幹出來的好事!身為皇帝就那麼點兵權,不是讓人按著打麼!怪不得滿身傷疤!
想起攝政王,原主也確實是愛他,要不是攝政王對王位沒興趣,原主巴不得把這個皇帝給他當,但……司禦眼眸暗沉,他是真的沒興趣?
嗬,不見得。
煞一直垂首站在司禦身後,司禦突然眉眼犀利。
『煞,你親自去暗中調查黃忠和三娘,一點細節都不能漏下。』
『……是。』主子不相信他們……
『對,我不相信他們,但你,最好不要騙爺。』司禦眼眸裏各種情緒閃過,扣著煞的下巴。
『煞此生永不背叛主子!』
司禦看著跪著的煞沒有說話,即使是靈契,她也隻敢信他六分,誰知道自己的狗什麼時候咬人呢,嗬。
一直沒等到回應的煞此時心中一片荒涼,他感受不到司禦的任何心理變化,司禦不想讓他知道,他便隻能不知道,他不管主子現在怎麼樣,不管這個軀殼裏是人是鬼,他隻知道自己存在於世的唯一意義就是眼前的人,沒有她,他也不會有存在的必要了。
司禦忽的轉身“傳膳。”
“是。”都忘了主子一直沒有用膳了,真該死……
煞閃身出去了,司禦背著手走出禦墨閣,走到自己的寢宮,煞的心理她明白,她也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她也並不是想用什麼掣肘三娘和黃忠,而是對於自己的屬下必要的了解,當然也有不信任,剛見麵的人就信任,她還沒想死到這個地步,要信任他們二人,還需要時間與契機。
剛進門,煞就將膳食擺好,她圍著桌子走了一圈,看著處處盡顯精致的的菜肴,滿意一笑。
『你的人裏有善易容之人?』自己出去這麼久,不會沒有措施。
『是的,屬下手下最為相信的兩人,一人善易容,一人善毒。』
『嗯,坐下吃飯吧。』
『是……什,什麼?』
司禦沒有問煞從何而來的信任的屬下,既然是他信任的,那自己便用著,她不會想著去收服著兩人,煞的人,不就是自己的麼。
她扯著他坐下,煞本想起身,看到主子眼含威脅又不安的坐了下來。偷偷看向司禦,自己還從未與主子離這麼近……
司禦拿起碗筷,居然看到煞還在發愣,抿了抿嘴,“你是想要朕伺候你嗎?”
煞一驚,馬上拿起碗筷,精致的飯菜讓他不敢下筷,司禦嚼著口中的食物,姿勢優雅,隨手夾了一筷子肉給他,煞看著碗中的肉,夾起慢慢嚼著,不舍的吞下去,吃完後又不敢去夾。
司禦有些頭痛,轉過頭他就低下頭,隻得又夾了不少菜給他,“你還真是得要朕伺候是吧。”她微微暗啞的聲音響起,讓煞俊郎的臉上通紅一片。
在裏間的扶時躺著開始坐立不安,司禦進門了他知道,當她說第一句話時,他沒有搭理,當第二句說起,他終於還是站了起來,自己不過是個男寵,怎麼敢讓她伺候,嗬。
司禦和煞何等耳力,自然知道裏麵有人躺著,本來司禦還愣了一下,沒想起是誰,後來等扶時走出來,突然想起,這不是右相那個二兒砸麼,昨晚自己叫他來的,想到是誰後又給煞夾了一筷子,便低頭吃飯。
煞一直眼裏含淚,不敢抬頭就低頭一直吃著,這是,這是第一次吃這樣的飯菜,也是第一次和主子一起吃飯,主子還給他夾菜,此時的煞感動溢滿心頭,司禦能感受到,心裏也愈發歎息。
扶時垂首走到大廳,“在下不敢讓皇上伺候。”
一直沒得到回答,當他抬首便看到那個令人惡心的男人和另一個男子在一起吃飯,身為皇帝還給他夾菜!
嗯?夾菜?難道……
本來一臉無所謂的扶時此時難堪浮上臉,他站在那裏,從來沒覺得自己如此自作多情過,尷尬難堪,讓他手足無措,此刻的衣衫不整也是笑話,仿佛全世界都在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