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教室裏的愣神,讓他注意到了那個她妄想是“他’的男生,軍訓後正式上課的第一天,看見他在講台上發言,她便記住了
但也是那一天真正的注視他,她就已經很清楚,不是他,完全不是
他的眼神更深沉,濃厚的眉毛,棱角分明的麵龐,他更感覺像是山,沉穩,內斂,站在講台上更是十足的氣場,不故做任何的語言,聲調的修飾,但卻讓所有人的目光無法從他身上移開。
但這也更讓方雪回想起那個陽光一樣的男孩。
方雪回到教室,猶豫著,最終慢吞吞地朝著許嚴走了過去。
他正在學習,低著頭,認真地看著書,那種沉默,嚴謹的氣場再一次警醒著方雪,他不是他。
方雪走過去,磕磕巴巴地說:“我需要去醫務室輸液,就是,老師說讓我告訴你一聲。”
“嗯,你去吧”
許嚴抬起頭,微笑著回答方雪,語速不急不慢,語氣輕緩,像和煦的春風。方雪也比較淡定了,因為之前就已經告訴過自己,麵前的這個人到底是誰。更何況,許嚴沉靜的氣質,任誰都會感到舒適的。
方雪點點頭,示意禮貌,便轉身走了。
方雪本打算趁著中午午休的時間去輸液的,因為上午有兩節數學課,高中的競爭很激烈,數學又是她最頭疼的,所以她不想落下課。但是醫務室的阿姨告訴她病得太嚴重了,再拖到中午可能會發燒,叮囑她一定要請完假馬上就到醫務室去輸液,方雪也隻能乖乖聽話了,畢竟身體是自己的。
方雪自己一個人去了醫務室,因為她知道誰都不會想要落下這兩節數學課的。以自己平時慢熱的性格又沒有什麼已經混的太熟的同學,隻有張悅還算熟絡,但就已經麻煩了一次,又要耽誤課,何必自討沒趣。
方雪打小就這性格,自然也會遇到不少類似今天這樣的事情,都是自己默默的承受,也都習慣了。雖然自己一人坐在空空的病房裏輸液很是孤獨無助,自己也就用沉默度過了。
對,習慣了,習慣了孤獨,習慣了沉默,漫長的輸液過程,一滴一滴的藥液滴下,也好似很快就過去了。
阿姨很是貼心,擔心藥太涼特意找了一個暖水袋來,小心地放在了方雪的手上。方雪感到一股暖流從心中趟過,方雪很高興,像以往一樣,每當自己感到悲傷時,總有人用微弱的溫暖為她褪去指尖寒冷。所以她一直堅信,世間有愛,有溫暖,自己平時不去感受,才會忽略,當自己孤獨,被寒冷圍繞時,你會感受到的,不必害怕。
因為她是方雪,所以在她看來液很快就輸完了。
阿姨小心地為她拔了針頭,隻是方雪太過著急回去上課了,走到半路才發現自己手背上的膠帶沒有綁好,
血已經流出來了,甚至滴到了地上。方雪就近找到衛生間清洗了一下手背上的血漬,就匆匆回到了教室。
方雪是在課間回去的,沒有人注意到她,或許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她生病吧。
她坐下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課本。突然後麵的趙銘驚訝地說:“哇,方雪你回血了!”
方雪笑笑,“嗯,有一點沒粘住。”
趙銘點點頭,做了個驚訝的表情,就繼續低頭學習了。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也確實是無關緊要,不是自己的事情,他人表示一下安慰,就是不錯的了。
方雪抿抿嘴,就當沒發生什麼,也算是自我安慰,回頭繼續整理東西。方雪也明白,越長大越清楚,自己的悲喜,感受最深的也隻有自己。
但她依然相信,溫暖存在,就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