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一切突然變得安靜起來,唯能聽到的,是如同死神前來索取性命時的腳步聲。腳步聲從雲霄的身後傳來,一步一步的,就像是雲霄跳動的心髒一般,越來越快。
他努力想要拔出右手,可是他越是用力拔,手臂便被束縛的越緊。更令人吃驚的是,原本已經被打得支離破碎的胡渣子,竟然在快速的恢複著。看到這一幕,雲霄似乎已經醒悟了,剛才他攻擊的,並不是胡渣子本人,而是之前胡渣子救出的一個泥人。
起始,泥人被胡渣子放置身後。胡渣子受傷以後,料定雲霄要借此機會衝過來,因而將計就計,在那團火球擋住雲霄視線之際,他便已經快速閃至雲霄的身後,並且已經將之前的泥人變化作了自己的樣貌,用來充當誘餌。
而當他醒悟之時,已經為時已晚,泥人正通過雲霄的右臂,漸漸向他全身蔓延,意圖將雲霄的全身封閉。
此刻,雲霄已然亂了分寸,他極力掙紮著,卻是毫無作用。
“沒用的,你的遊戲到此為止了。你或許不知道,血土世家令人畏懼的並不是他強大的攻擊力,而是他可以限製修者的法體的發揮。自你刺穿傀儡泥人的一刹那,勝敗已經成定局了。孩子,我也有和你一樣大的兒子,所以我必須殺了你,活下去,繼續保護他。原諒我,你必須死。”
說話時,胡渣子已經走至雲霄的身後。胡渣子原本生性純良,不願意結果雲霄的性命,可是為了活下去,他知道他必須殺掉雲霄。
此時的雲霄,再掙紮已是無用,除了腦袋以外,他的身體已經被泥漿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了。
胡渣子的掌心處滲出一把石劍,看似鋒利無比。胡渣子歎了口氣,繼而將石劍刺向雲霄的咽喉。
這一瞬間,一切似乎靜止了,包括在結界前觀戰的雲宗和威帝,都微微閉上了雙眼。周圍僅存的幾盞沒有被破壞的燈籠,也漸漸暗了下來。
四周盡然一片黑暗,鴉雀無聲,靜得可怕。隱隱聽得到,石劍劃破肌膚,鮮血直噴的聲音。
“結束了嗎?”看著結界上顯示出來的一團黑暗,雲宗緩緩扭過頭:“趁他還沒有死絕,我去回收血龍。”
“呃……”威帝將大拇指上的玉石戒指呈到眼前,他漫不經心的用左手擰了擰戒指,嘴角突然裂開了一絲怪異的微笑:“生命之火,豈是那麼容易就能滅掉的?”
“嗯?”雲宗老頭似乎沒聽懂威帝話中的意思,他回過身剛要去問,突然被結界上的那一幕,驚得目瞪口呆了。
轟然之間,四周重新變得通亮起來。整個四十一層塔內,如同火海一般,角角落落盡是火焰。雲霄沉著腦袋,他的右手已然衝破了傀儡泥人的束縛,他緊緊握著那把石劍,血一滴一滴從他的手中滑落。
“前輩,把別人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這樣做,是不對的吧?”
雲霄猛然抬起頭,此時的眼神,已經和之前大不相同。這個眼神,純粹的隻有自信,有著可以打敗胡渣子的自信。
胡渣子正驚詫之間,雲霄握著石劍,竟然連人帶劍一同拋了出去。又聽見他一聲大吼,他身體上束縛著的泥漿,竟然一瞬間被他撐得粉碎。雲霄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透過一層層血色火焰,他淡淡的說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可是有一個……和你年紀差不多的父親啊。雖然,他已經不再人世,可正因如此,我才想要讓血火世家重新崛起。血火五門,血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