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黑暗,白雪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覺到孤單害怕過。小時候有父親和哥哥疼,在妖界有母親和仙皇疼,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
陰暗中,也不知是誰將牢房大門打開了。白雪正昏昏欲睡間,忽然就聽見一聲清脆的開門聲,她被這聲音驚醒過來後,害怕得靠在了身後的鐵欄上。
隱約聽見那人正從樓梯上不緊不慢的走下來,腳步聲在這片死寂的黑暗裏,給人一種不寒而栗之感。
“你是誰?”白雪像是受驚的小鹿一般,弱弱地向那腳步聲傳來的方向喊了一聲,聽見白雪的叫喊,那人頓了頓步子。黑暗中隱約聽見那人發出了一聲瘮人的冷笑,緊接著,四周又開始回蕩起那人的腳步聲。
聽這聲音,那人似乎並不是往白雪這邊走過來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白雪不禁身子一軟,癱坐在了地上。那聲音似乎提醒了白雪,她不能坐以待斃。
她坐在地上緩過了神,才想著應該想辦法逃出去。
她站起身,使出妖力,化作一道粉色氣息,想從鐵柱間竄逃出去。誰成想,這鐵籠內還施加了一層肉眼看不到的結界。試過幾次之後,白雪便有些泄氣了。
但轉念一想,妖皇費盡心機,不惜以聯姻的手段抓住自己,背後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白雪擔心妖皇會危害仙族,這才又重新振作起來。
“我一定要逃出去,把這裏發生的事告訴仙皇。”白雪暗暗激勵自己道。
她再次站起身,想要再試試別的方法,可突然間,一聲陰冷的笑聲,忽然從黑暗中傳來過來。聲音離得很近,似乎就在關押白雪的鐵籠之外。
“恐怕,你是走不了。”笑聲戛然而止,循著說話聲,白雪謹慎的側過頭看去,隻見黑暗中懸浮著兩顆幽蘭的光球,那光球像是兩個燈籠一般,一上一下地,正往自己這邊走過來。
“你究竟是誰?”白雪背靠著牢籠,雙手緊緊抓著身後的鐵柱問道:“你想幹什麼?”
一絲微弱的火光忽然亮起,火光映襯在那人的臉上,微微閃動著。雖然燈光微弱,但白雪還是看清楚了,這人便是之前在洞房外攔下自己的人,水魔。
無論是人還是仙妖,他們對黑暗都有一定的恐懼感。而水魔現身後,周圍的黑暗略略消減,白雪倒不是很害怕了。她鬆開鐵柱,走到牢籠中間,冷淡的說道:“原來是你,你不是妖族的人。”
“被你猜著了。”水魔停在了牢房外,他一手捏著火燭,一手玩弄著自己的水球,道:“聽說白天的時候,有個人劫親,想必就是雲霄吧!”
“你怎麼知道?”聽到水魔提起雲霄,白雪不禁心中一緊,問道。
“是你告訴我的啊!”水魔淡淡一笑。
“你故意在套我的話?”
水魔沒有再答話,他來這裏的第一個目的已經達成。隻見他背著手,退到了一旁,微光之下,白雪忽然聽到一陣粗重的喘息聲。循著聲音去看時,她才幡然醒悟,剛才懸浮在空中的根本不是什麼幽光或者燈籠,而是陰皇的眼睛。
驚詫之餘,她忽然感覺胸口一陣悶痛,那陰皇也不知使了什麼法子,竟然瞬間將白雪的至陰之力抽取了出來。
黑暗頓時被白雪胸前飛出的光球照得通亮,那至陰之力,原來是這法體集聚一處的光球。那光球剛剛離開白雪的身體,便嗖地一聲飛進了陰皇的嘴裏。
白雪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便身體一軟,昏倒在了地上。
這時,水魔一揮手,解開了那道結界,繼而釋放出一個能夠容納一人的水牢。水牢將白雪圈入其中,繼而自行飛到了水魔跟前。
看著昏睡在水球裏的白雪,水魔冷冷笑道:“血龍,我倒真想瞧瞧,你是會拯救仙族,還是會救我手上這個睡美人兒。”
水魔說完後,繼而放聲大笑了起來。
笑聲回蕩在一片黑暗之中,似乎衝破了黑暗結界,傳遞至了天際之間。
雲霄望著遠處的黑色結界,心中越發不安。身後的殿門忽然間敞開,雲霄立刻轉過身,那仙皇竟真的屈身前來迎接雲霄了。那仙皇像是對雲霄體內的血龍崇敬有佳,一出門,便說了一大堆的客套話。
什麼別來無恙,什麼好久不見,一直說到雲霄有些急躁了,才停頓下來。月染無奈的搖搖頭,他湊到仙皇耳邊,低聲說道:“仙皇,此人並非雲嗤九爺,他隻是身負血龍而已。”
“哦?”仙皇似乎還未睡醒,他揉了揉眼睛,發現雲霄隻是跟雲嗤長得有幾分相似,但並非是雲嗤,月染一提醒,他這才想起來,雲嗤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