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前第十四日夜晚子時,雲霄還未從血火次元內出來。若不是包裹著血火秘籍的血火結界,還散發著悠悠的火光,恐怕夜七和陳血早就以為雲霄死在裏麵了。
二人緊鎖眉頭,一個依靠著樹,一個百無聊賴彈著手裏的水球。黑夢就更不必說了,他早就躺在草叢中睡下了。
月色朦朧,微風徐徐,林子裏除了樹葉沙沙的聲音外,剩下的就是一片死寂。
夜七見陳血遲遲不歸,而陳血第二天還要參加比賽,便準備招呼陳血先回去好好休息。可他還未開口,地麵的血火結界忽然發出一聲小小的轟鳴聲,緊接著,便傳來雲霄那聲嘶力竭的呐喊聲。
聲音像是一道波痕,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陳血被那一聲小小的轟鳴吸引了注意力,他扭過頭,詫異的看著那本燃燒著的血火秘籍,心道:“怎麼回事?”
他急忙奔上前,地麵上已散開了一團火焰,那本血火秘籍已經被燒成灰燼。陳血心髒頓時咚咚的跳了起來:“完了完了……這回好了,連等都不用等了!”
說著,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天喊地的叫道:“雲霄啊雲霄!你說你……唉,老子還想和你打一場,你怎麼就這麼走了。你真的好狠心啊!”
“哭什麼哭,你看那是什麼!”夜七拍了拍陳血的肩膀,繼而指了指不遠處粗壯的樹木上留下的人形樹洞。
豈料陳血根本不理會他,隻是嚷著來年今日要為雲霄上墳燒香,夜七無奈,隻好大喊一聲,道:“行啦,別哭了,你雲爺還沒死呢!”
“罷了罷了,他都不在了,叫他一聲雲爺又有何妨?貓眼睛,你也別安慰了,我哭會兒就好了!”陳血撥拉開夜七搭在他肩膀的手,繼而捂著臉哀嚎起來。
“額……貓眼睛?”夜七撇撇嘴,便不再搭理陳血,他也不管陳血同不同意,便一把將其拉起,繼而扭過頭,招呼著黑夢,循著那樹洞,向林子深處奔去。
陳血這會兒腦子似乎是不好使了,放在以往,被人這麼拽著,他恐怕要大吼著要殺了對方了。可是現在,竟任由夜七這樣蠻力的托著,他既不反抗,也不嚎叫,隻是一直盯著那團燃燒的血火看。
不多時,夜七便遠遠的看見,遠處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正在打理著身上的塵土。他遠遠的呼喚了一聲,那人便扭過了頭,放眼一看,果然是雲霄。
原來,雲霄之所以會突然出現在這裏,是因為步入虛門的速度他還難以適應,從血火次元衝出來後,瞬間便撞穿了十幾顆大樹,眨眼間便摔落到了此處。
夜七畢竟是獸類,聽覺要比陳血好上幾十倍。雖然雲霄那聲慘叫閃瞬即是,但還是被他聽到了。
聽見夜七呼喚,他忙扭身看去。雖然渾身赤裸,但他也不覺得尷尬。隻見他對著夜七招了招手,繼而快步向夜七走過來。
雲霄再怎麼說,也是黑夢的舊主,眼見雲霄赤裸走來,黑夢立刻脫下自己的外衣,上前為雲霄披上。
看雲霄毫發無損,夜七這回終於把心放肚子裏了,他拍了拍還沉浸在悲傷裏的陳血的肩膀,道:“現在你雲爺就在這裏站著,還不快過來叫一聲雲爺。”
陳血是被夜七托著走過來的,他靠著夜七的腿,像是潑皮似的坐在地上不起來,口裏也不知念叨著什麼。夜七見拍了一下沒反應,便又呼喚了一聲。
誰知陳血猛地回過身,對著他連聲吼道:“爺想靜靜,爺想靜靜!你煩不煩,你煩不煩?”
回過身,看見雲霄竟安然無恙的站在自己麵前,他整個人忽然怔了一下。
不明所以的雲霄,還不知道陳血到底怎麼了,聽他連聲說想靜靜,還以為靜靜是陳血的什麼人,於是愣愣地看著陳血,問道:“靜靜……是誰?”
夜七被這二人無節操的對話折磨得夠嗆,他拍了拍額頭,道:“你們倆聊,我頭疼,黑夢,這裏風大,咱倆先回吧!”
黑夢哦了一聲,果然跟著夜七走了。夜七和黑夢走後,隻見陳血張開懷抱就要朝雲霄撲過來,雲霄不明所以,還以為陳血要幹什麼。他嫌棄似地把頭往後一撇,伸手把陳血抵在外麵,道:“有話好好說,別這樣!”
“你大爺的,你以為血爺我願意啊!老子還以為你死了呢,想給你一個懷抱以示鼓勵,你竟然還不領情!”陳血道。
“情領了,這個就不必了吧!”說著,雲霄聳聳肩,勉強做了個擁抱的姿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陳血嗓門大,整個林子都是他的聲音,雲霄心性平淡,任陳血再怎麼大吼大罵,他都隻是淡淡笑著,時不時的用一句令陳血更氣憤的話把陳血頂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