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輪明月高高掛在夜空,靜靜地照耀著已經陷入沉睡之中的大地。街道霧蒙蒙的,仿佛被遮了一層薄薄的白紗。
這方圓十裏,家家戶戶關門閉窗,堵得嚴嚴實實的,仿佛躲著什麼瘟神一樣。
四周寂靜無聲,隻有偶然深巷中傳來的幾聲犬吠,才會使得詭異的街道不那麼可怕。
前麵不遠,是一座廢棄了幾十年的已經破舊不堪的府邸,裏麵若隱若現的出現一束昏暗的燭光。
仔細看去便不難發現燭光是一間陳舊的小屋子裏麵的。屋子看起來也有些年份了,破舊自不必說,周圍長滿了野草,麻繩粗的蜘蛛網爬滿了牆。
隻聽,小屋子裏麵似乎還有聲音,好像是有人說話……
“當初,天上憑空出現十個太陽,人間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一個年輕男子悠閑的坐在窗台上,一隻腳踩在窗台上,斜靠著牆,微抿著薄唇看著月亮出神。
男子看起來眉清目秀,黑亮垂直的發絲隨意地披散著,一雙似多情又似冷漠的黑眸茫然地注視著月亮,他的皮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容貌如畫,漂亮的根本不似真人,身穿白色錦袍微微飄拂,手裏拿了一個陳舊的茶杯,不經意的用手輕輕撫摸。
“後來怎麼樣了?”一個小男孩瞪大眼睛迫不及待地問追問著。
男孩看年紀也隻是七八歲的樣子,臉上肉嘟嘟的,看著倒是敦厚老實,煞是可愛。
白衣回頭看了老七一眼不緊不慢地說:“民間有一能人,名叫後羿,都說他射箭的本事是極好的,玉帝趕忙叫人去請他射日……”
“有人來了!”“有人來了!”七隻鬼壓低聲音互相轉告著四麵八方的逃竄開來。桌子上的那盞燈一下子熄滅,府邸瞬間又恢複了寧靜,靜的可怕。
陳舊的大門吱吱呀呀地被打開,一個書生打扮的人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他一隻手拿了一根燃著的火燭,用另一隻手小心翼翼的護著,生怕火燭被風熄滅。
書生行走在雜草叢生的庭院裏,憑著火燭發出的微弱亮光細細觀察著這座庭院。
庭院雖大卻破舊不堪,房屋甚至有的已經倒塌,到處都是蜘蛛網。
書生繞過前院,直接向後院走去。後院的牆角邊有一口枯井,周圍光禿禿的寸草不生,與院中茂盛的雜草形成了鮮明地對比。
書生走到一間還算得上完整的房屋前停了下。用手輕輕一推,“啪”的一聲兩扇門就倒了一扇,重重地砸在地上,頓時灰塵滿天,另一扇門則奄奄一息的斜靠著。
屋子裏擺設簡陋的可憐:屋中央一個圓桌底下擺放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凳子,上麵有一個茶壺和幾個茶杯,不遠處的牆角邊有一個破舊的書架,上麵擺了幾本發黃的書,另一邊是一張床,全都布滿了灰塵。
書生用手捂著鼻子走了進去,走到桌前把燭火放到桌上。把背著地包袱隨手往桌上一丟,用袖子擦了擦旁邊被灰塵覆蓋的凳子,又嫌棄的另一隻手拍去袖子上的灰塵,這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他抬起頭打量起這房子來,房子雖然有些舊,但好好整理一番,住人……八成……大概……不是問題。
這看著看著呢,就有些困了。於是很自覺的向破床走去,拍了拍上麵的土準備睡覺。
突然感覺身後有人,一回頭就看見門前站了個人。在昏暗的燈光下,此人一襲白衣,微低著頭,俊秀的臉龐被披散下來的長發擋住,感覺好像……不是人。此刻正直勾勾的看著他,他緩緩直起身也直勾勾的看著白衣。
白衣冷冷地問“你幹什麼?”
“我要上床睡覺,你沒看到嗎?”那書生也學著白衣的語氣冷冷地說。
“你來這裏幹什麼?”白衣又問。
“我怎麼不能來這裏,這又不是你家,你管這麼多幹嘛!”他邊說邊朝白衣走來,挑釁的看著白衣。白衣沒有理會他,直徑走到他剛做過的凳子上做了下來。
“你沒聽說這裏鬧鬼嗎?”白衣表情嚴肅地說。
“哈哈哈,哪有那麼邪乎!有鬼?我才不信呢。”他也走過來一屁股坐在白衣旁邊的凳子上輕蔑地說道。
“你隻許住一晚,明早馬上離開!”白衣盯著他一字一句的說,說完便轉身離開。
隻聽他在後麵喊道:“走?我才不走呢,不僅不走,我還要住在這兒呢!”
白衣微微皺眉,住在這兒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