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樓道裏大火四起,住戶爭相逃命,熊熊烈火噴出房門。火是從最裏麵的兩間房燃起的,還好緊急出口在樓道的另一頭。我戴上防毒麵具,拎起一件早已準備好的小行李,背上一個行囊,放棄了大件行李,快步向出口走去。屋頂到處都在噴水,電梯口顯示屏變換著樓層的數字,似乎還能用,我記得火災發生時,是不能上電梯的,人們都往樓下跑,但我想上樓頂看看,因為我知道下樓也很有可能保不住命。鋥的一聲,電梯門開了,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直接按了頂樓。
我上了天台,這是一棟12層高的居民樓。我往下一看,隻見下麵霧氣濃厚,街麵上的景象完全看不清,隻能看見一朵朵小小的火苗升起,砸在樓麵上,綻放出巨大絢麗的花朵。這要擱平時,我一定會好奇地趴在這看熱鬧,但現在我心慌得已經無暇顧及這奇觀,我沿著樓頂的邊緣小跑起來,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退路。
挨著這棟居民樓,旁邊還有好幾棟違章建築,我注意到有一棟隻隔著兩米左右的距離。
上了那個樓頂就安全,我尋思道,那邊因為沒人住,還沒被童屠盯上包圍。
我站在了天台的邊緣,心嘭嘭嘭地,就快要蹦出胸腔。我知道這將是我一生中玩命一跳。
不行,沒有熱身,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又回到屋頂中,原地起跳蹦了十幾下,感到全身發熱後,又回到天台的邊緣。我眼睛望著發紅的夜空,避免讓的自己的餘光瞄到腳下的深淵,我大喝一聲,跳了過去。
腳尖一著地,我的身子就刻意向前傾,直至趴倒在地,這隻是成功了第一步。
我打開了背包,拿出那把金色的64式手槍,推開了天台出入口的門,沿著漆黑的樓梯慢慢摸下樓,好不容易來到一樓,一推大門,外麵上鎖了,根本出不去。正一籌莫展,我突然想起,每棟樓下麵都應該有個地下停車場,於是我又像盲人一樣摸著下到了地下停車場,這裏麵比完全漆黑的樓道裏要亮一些,可以看見停著一些車輛,我循著亮光走著,光源來自於停車場的出口,光線就是從外麵的路燈散射進來的。
我小心翼翼地貼邊沿著停車場上到地麵的斜坡走著,上麵傳來十分恐怖的呐喊聲,慘叫聲,以及烈火燃燒的啪啪聲,
我的頭一探出街麵,就看見衝天的烈焰已經吞沒了那棟居民樓,童屠正滿街追砍逃離火海的人,有一個婦女抱著一嬰兒沒跑出幾步就被一個追上來的童屠砍倒在地,繈褓中的嬰兒滾落在地,那孫子上去就是幾腳。
有一個瘦弱得像旗杆的小夥子,被幾個童屠圍毆,開始還能還擊,跪地求饒,一分鍾後就被棍棒打倒在地,仰麵朝天躺在地上,一個童屠還嫌不夠解氣,用腳在他襠部猛踩猛跺。這時我才認出來他就是剛才跟我聊天的鄰居。
我腿腳發軟,一屁股坐地上,又氣又害怕,這景象比我夢到的屠城還可恐怖,太他媽慘了!
我要有一個火箭筒,就把這幫雜種給廢了。正想著,忽聽得噔噔噔的腳步聲。我一探頭,隻見一個小個子童屠提著一根鋼筋條在追一個大個子,大高個拐了幾拐,竟然衝我這邊跑了過來。
我的心再度提到嗓子眼上,情勢逼著我做出一個暴力的決定。
容不得我多想,說時遲那時快。小個子已經衝過了我麵前,我順勢把腿一伸,隻感到小腿脛骨好像被棒子橫掃了一下,後麵緊跟過來的屠童整個人飛了起來,然後嘭地一聲麵朝下重重地撲倒在地,鋼筋棍叮呤當啷地飛出去老遠。那個趴在地上的童屠幾次試圖爬起來也沒成功,看來這家夥這一下摔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