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男女一行四人,從地下通道闖入傳說中的防空洞,來到主幹道上,才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座地下城。
一條筆直看不到盡頭的柏油路,路兩邊是霓虹閃爍的超市、飯館、酒店,甚至還有麵包店、酒吧、電影院、桑拿中心,所有的建築都連著頂,都是兩層樓那麼高。“天空”是淡藍色的天花板,上麵有間隔地嵌著無數圓形的出光孔。
我們不約而同地走進附近一家大超市,隻見貨架上的商品琳琅滿目,但沒收銀員。
進超市第一件事就是大肆搜刮,我們推著推車在超市裏盡情地購物,仿佛回到了的物質極大豐富、鼎盛時期的地球。
我撕開一袋開心果,想知道這些東西能不能吃,更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開心果的味道很正,不像上麵超市裏的開心果那樣有點哈口,這的開心果沒有那種怪味。
穿著超短裙和長筒靴的珍兒在四處蹦蹦跳跳,她似乎已經忘記了剛剛經曆的恐怖。
最後,我們各自抱著一大堆吃的、用的,出了超市。
我們沿著這條筆直看不到盡頭的大街走著,由於整晚沒睡,一行人已經是疲憊不堪,就近選了一家酒店。進去一看,一樓是接待廳,前台沒有服務員,客房在二樓。房門一推就開,裏麵居然收拾得幹幹淨淨,大理石地板磚光滑如新。難道這裏有工作人員負責打掃衛生?怎麼一個人也沒見著?
床單很白,一絲褶皺也沒有,我把手掌按上去,有些發潮。煙灰缸所在的床頭櫃下麵有一節煙頭,說明還是有人住過。我撿起那節煙頭,過濾嘴上有細小的特供二字,這顯然是部隊提供的。
大約在晚上8點的時候,所有的燈忽然全都熄滅了,街上一片漆黑。我告訴同伴,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許說話和亂動,我記得這條是從《末世逃生指南》中瞄到的。就這樣我們在房裏一直坐著,一直到深夜,沒一個人敢放心大睡。看來大家都怕夢到那個可以傳染的夢。
就在大家半睡半醒的時候,我被一陣隆隆的馬蹄聲驚醒了,我撩起窗簾的一角,看見從樓下掠過一輛又一輛的馬車,這些馬車是從路的一個方向過來的,現在我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我視力絕對沒有問題,但是這個時候我隻能看到一輛輛的馬車,但就是看不到趕車的人,每輛車上有一盞馬燈,車上的東西隱隱約約看不太清楚。我忍不住開窗探頭出去,定睛一看,驚出了一身冷汗。
原來,馬車拉的是人的屍體,每輛車上都堆滿了血淋淋的屍體。我心裏計算了一下時間,那些馬車大約一共過了5分鍾左右,足有25輛之多。我根據每輛馬車上屍體的數量,至少每輛裝有100具屍體,如果這些死者來自榕城,估計上麵至少有五千人喪生。
當所有的馬車過去後,包工頭壓低聲音道:“這是陰兵借道,民間傳說,‘陰兵過路’就是閻王在陽間巡邏,所以引一隊陰兵開道,生人最好伏在地上,切不可抬頭或者回頭看,不然會被陰兵吹熄了肩頭上的陽火,日後必會大病一場,甚至有被陰兵帶走的傳言。”
“這時候你就別嚇唬我們了!”珍兒語帶不滿地埋怨道。
車隊過去不一會,一輛敞篷軍用吉普開來,停在了我們酒店的門口,我聽見一個兵衝我們樓上喊:“喂,你們是哪部分的,怎麼還把門鎖了?”下來兩個士兵下車用拳頭咚咚咚地捶打鐵門,嚇得我的心啵啵跳。但不知為何,他們敲了一陣後就突然放棄了,罵罵咧咧地開車走了。但我還是懷疑這倆並未走遠,他們說不定就潛伏在不遠處的某個地方。
我提議設路障,以防軍隊的車繼續通過。白醫生表示反對,“沒用的,你沒聽廣播裏說嗎?要是局勢失控了他們就會使用極端手段。”
“但現在我們至少可以幫助上麵的老百姓,讓他們下來避一避。”我說。
“躲得過初一,躲不了十五;況且那些病毒攜帶者也會跟著下來的。”白醫生道。
“但不能因此就不管那些活著的人。”
“這事政府會管,不是我們能管的。”
“現在的情況是我看誰也控製不了。”
“關鍵是我們怎樣才能識別病毒攜帶者?”包工頭用期待的眼神望著我。
我打開背包,翻開了《末世逃生指南》,書裏居然真有講如何識別童屠這一章,上麵說:處於潛伏期的病毒攜帶者情緒低落,長時間緊張,時不時費力地吞咽唾沫,說話沒有底氣,幹咳,就像嗓子裏有痰,語言組織能力混亂,跟他們在一起,不用交談你就會感到滿滿的負能量。睡覺時不停地磨牙,長期處於淺睡狀態,易怒,並伴有狐臭。
“至少我們現在做的這件事,現在不會後悔。”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