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接過竹棒和史幫主一家人在大屋西側安頓下來,他聽到史火龍說這幾個乞丐不是丐幫兄弟,身上有功夫,便不動聲色的留意著那幾人。那三人自從宋青書等人進來後,不再交談,黑子把身旁的幾塊木柴扔進爐底,目光來回在史火龍和宋青書身上瞄著,露出貪婪的目光。
忽然門被推開,一個碩壯的光頭漢子走了進來,他身穿一套藍黑色破舊衣服,右手拎著一把殺豬刀,左手拿著濕淋淋剛被清洗幹淨的大半塊狗皮。一進門這光頭喊道:“他娘滴,這條狗也是犯到咱們手裏了,狗肉給咱們下酒,狗皮給老子當皮襖!順子、黑子,你們兩個沒趁老子不在,偷吃狗肉吧!”。他見三人盯著大屋西側,不由得看了過去,見史火龍等人也不認識,停下腳步站在門口,便問道:“這幾人是?”。
那個叫順子的人微微一笑並不答話,拿起腳邊放著的單刀,把旁邊的哨棒遞給身旁的另一個漢子。黑子見狀站起來把腰帶緊了緊,搓著雙手,嘿嘿一笑,說道:“大哥,這幾頭肥羊,自己送上門來,給咱們送錢來的!”。
光頭大漢一愣,疑惑的看著順子,問道:“順子,咱們師父不是讓咱們不要惹是生非,隻能在這大屋等待消息……”。順子在幾人之中,心思頗重,平日裏他們幾人多以他當做狗頭軍師。順子哈哈一笑,說道:“大哥,師父讓咱們不能多惹是非,是不錯。咱們老老實實的待在屋子裏,肥羊送進咱們的嘴裏,也算是老天安排送給咱們的意外之財。咱們要是不吃,豈不是對不起這天賜良機?”他看著史火龍悠悠說道:“我見這位官人,氣度非凡,手指粗大,想必也是個練家子,雖然麵容憔悴,好似受傷,也不大好對付。隻等大哥回來,咱們四兄弟齊出手,摧枯拉朽,料理了這幾隻肥羊”。
其餘三人聽了,哈哈大笑,瘦小的黑子,吐了口濃痰,心中有幾分不服,道:“順子哥,你也忒瞧不起人了,別看兄弟我沒他肥大,我在投師之前,麵對幾個大漢也毫不打怵!又跟著師父學了這幾年功夫,我正想和人過過手,大哥,你們幾個別著急動手,幫我壓陣,我先來耍耍威風,開開殺戒!”。
史火龍縱橫江湖數十年博得金銀掌威名,自從出道以來,誰敢當他麵如此藐視,就算他上臂有傷未愈時,也無人敢如此放肆,他聽得這幾個人口出狂言,也不生氣,溫言道:“張少俠,昨天夜裏我教你棍法時,見你已然學會,這幾個人就留給你練練手,你看如何?”。
宋青書看這幾人下盤輕浮,周身氣息外放而不內斂,都是半路出家練武的野路子,自己就算內力全失也能輕易打敗他們,聽得他們出言不遜,早就想出手收拾他們了,一聽史火龍讓自己拿他們練手,也不推辭,拿著竹棒走到幾步來到黑子麵前,他隻為熟悉打狗棒法也不先出手,等黑子出手。
黑子以前就是在鄉裏橫行耍陰鬥狠的人,現在拜了個師父,學了幾年功夫,變得更加好鬥嗜血,不知天高地厚,總以為除了師父,就是自己武功厲害。他見宋青書玉麵錦衣,帥的一塌糊塗,心中本來就嫉妒的要命,第一眼就把他歸到了小白臉一類中,又見他大大咧咧拎根棒子走到自己身前,根本不拿自己當回事,更是來氣,想都不想王八拳掄圓了,直奔宋青書麵門,一心想要給他來個熊貓眼。
宋青書武功本就高出黑子數倍,見他右拳直奔自己打來,就算自己沒有內力也不驚慌,左腿向前邁了半步,身子重心放在右腿之上,微微一側身,手中竹棒迎到黑子右拳腕部,向下一按,順勢一帶,一招轉字訣的幼犬戲球把黑子帶到一旁。
“邪門!”黑子用力過猛,右拳打空,不由得輕聲說道。他隻道是自己輕敵,拉回身子不敢再大意,一式黑虎掏心,穩紮穩打的和宋青書交起手來,隻是他的拳頭一旦落入宋青書的攻擊範圍,不是被帶到一旁,就是半路被竹棒點中身上穴道或者脆弱的關節,一時間被克製的毫無辦法。
武當派武功之中也有借力打力,宋青書和黑子交手數招,加上史火龍不時的提醒,慢慢掌握了棍法要領。黑子還不知道自己當了免費的陪練,他隻覺得每次隻差數寸就能打到宋青書,而且宋青書的竹棒打到自己身上毫無力道,心中大急,生怕身旁的幾個兄弟笑話自己,不由想到:“難道是我的功夫練的不到家?怎麼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都打不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