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N年後,也就是改革春風吹滿麵,人人滿麵春光逛大街的今天。
我失戀後,如N年前的老歪,將滿腔的委屈庫在陰冷的陽台上一言以蔽之,感覺自己太太老孔雀了——自作多情了。因為要追此女生俺寫了整整一個月的策劃書,主要對自己和對方的心理,動作,方位,語境進行了嚴密而精確地分析與規劃。
分手過程是這樣的,我的女朋友翠兒不讓我牽她的手,說要維持純潔簡單的戀愛關係,牽手是不單純的。
我說:“不牽手我心裏難受”。
翠兒說:“再要牽手就跟你分手”
我說:“這麼難受還不如分手”
翠兒說:“還這麼堅守現在分手”
我說:“是不是不牽手就不分手?”
翠兒說“讓我難受必須分手”
2。
再後來,我就沒事兒似地在滿是塵土的大街上晃蕩,然後填就黑得不成樣子了,然後我就向著這座城市的最光明的地方跑去,然後我就目瞪口呆了,因為在要委婉裏最光明的地兒是發廊一條街,各種身段的妖嬈女子站在自家燈箱前拉著客人。
“以前是賣藝不賣身,現在是賣身沒有藝可賣。白天肉價高的咋舌,晚上肉價低廉優惠”
我發呆,這麼想著。
這時,一個整張臉完全印證豆腐渣工程說法的老女人,晃著身段湊近我“怎麼樣?我們這兒物美價廉,一晚上才八十……”
我轉了轉眼睛,瞟了幾眼過去,想起我同學看《英雄本色》時成就的一句名言:“男人本色嘛,男人本來就好色。”
心裏就有點妥協了,可是一摸兜兜,隻有二十塊,我不好意思地說:“我隻有二十塊錢,能不能……”
那廝把很是為難的表情擠給我,然後說:“那隻能是讓老娘我……”
我轉過臉,正好看到她眉眼嘴巴皺在一起的臉,轉念說:“算了算了……我不要了……”
那廝便暴跳如雷:“哎呀呀,你占老娘這麼長時間,現在說不嫖了……你當學生時沒學那丫,一寸光陰一寸金麼?”
我說:“這個,還真沒……真沒學過”
最後,我還是奔進了晦暗中,這年頭,光明比晦暗可怕多了。
3。
而我生存的這座叫做新城的城市,是不得不講一下的。
世界的劃分很明顯,舊城的對麵是新城,關於一條888國道對稱,兩側村莊無限接近於國道,而鮮有人會把房子建道兒上,用消失的時間來測量自己生命的精確程度。
我以相當不怎麼樣的成績考入了新城的大學,然後整日晃悠在這些縱貫交錯的街道中,以尋求心靈上的慰藉。
直到有一天我救了一個姑娘,再怎麼晃她都跟著。我不自在,問她為什麼,她說:“你救了我,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我說:“我不要”。
她做出一副無賴的模樣,很堅定地說:“這個,由不得你”。
她長得不怎麼好看,有些李宇春,身上總掛滿了各種各樣的金屬鏈,眼睛小得近乎等於沒有。
話說那天,我在公園裏晃,看到橋上圍了一層又一層的人,好奇,就使勁兒往裏麵擠,擠呀擠,一不留神推了空兒,一頭栽到水裏去了,介於我不會遊泳,跳河自盡的姑娘把我救上了岸。
然後,她說我間接地救了她,我說:“那有什麼做回報?”
她說:“以身相許”。
我說:“還是把你的銀行卡許給我算了,她說不實際,我說沒有比這個更實際的了”。
……
我說:“你叫什麼名字?”
她說:“肖扁,以前我是作秘書的”。
我說:“那就是扁秘”
她說:“倍兒難聽……”
我說:“那就是小扁”
她說:“不要了吧!”
我說:“要了吧!”
她說:“聽著,不順耳。”
我說:“那就是大扁”
她說:“更不好聽,還是小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