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天色還是灰暗。
李軍便來把葉雨城叫醒了,眾人走在清晨的大街上,空氣格外的清新。
大家都睡了一個難得的好覺,精神都達到了巔峰,接下來便要去城外的點將台,李家借的兵全是騎兵,早在幾天前,就先李軍等人一步到了長安,如今和中央軍彙合共一萬五千騎兵都在城外王家軍隊駐紮的地方落腳。
柳樹下小草露水還未凝幹,踩在潤的青石板上,夏季清晨的風依次撫過發端,葉雨城閉上眼睛,貪婪的吸了一口清鮮的空氣,轉頭看著李軍,道:“一會要點將?”
此時李軍早已身著一身銀輝燦燦的盔甲,盔甲整體呈銀白色,用生鐵和銀打造,關節處經過特殊處理,鐵環的鎖子胸甲外還有一層生鐵板甲,銀色頭盔,露出一張黝黑的方臉,輪廓分明,兩隻虎目直視前方。
“嗯。一會你們都有分配,記住,在軍中要服從軍令!”不曾轉頭,不得不說,穿上盔甲的李軍很有一股無敵的風範,脊背挺的筆直,後背是黑色披風,自左肩搭下,隨著清晨的風而飛揚,腰間一把佩劍紅纓龍頭,好不威風!
“老大,你這身裝備可真重。”王二快步跟上,用手輕輕掂了下李軍背後的盔甲。
乾元二十三年,秋,九月初四。
北上忠武軍一萬五兵馬齊聚長安西郊的平原處,高築點將台,血色大旗上書忠武二字,迎風飄揚,長寬足有一裏的方陣站滿了士兵,金戈鐵馬,風吹過黑壓壓的方陣,一股肅殺的氣氛蔓延。
點將台上兩人並肩而立,一人便是李軍,還有一人五十歲的模樣,長髯寬額,刀削的嘴唇,也身著一身鎧甲,卻是金色的,此人便是當今平梁侯,王家的家主——王鬆。
兩人負手而立,麵向北方良久,徐徐轉過頭來,李軍高舉手中佩劍,威武的聲音響起:“外夷侵我國土,欺我將士,北方將士血灑關外,我吃軍糧,拿軍奉,隻為有朝為國赴難,今日奉承國恩,將北上抗擊鮮卑,你們可願跟隨於我,共殺胡人,渴飲鮮卑血!”聲音嘹亮,傳遍了整個軍隊。
“吾願誓死跟隨,抗擊鮮卑,不破不還!”
“吾願誓死跟隨,抗擊鮮卑,不破不還!”
回應的是更加嘹亮的嘶吼,是滿軍戰士滿腔的熱血,和抗擊鮮卑的決心
李軍點頭,轉身看著王鬆,王鬆會意,也點了點頭,將一把明亮的短劍雙手捧起,呈給李軍,高聲道:“從此至軍,將軍其裁之。”
李軍緩緩接過匕首,轉頭抑製住激動,又高聲道:“見其虛則進,見其實則退,勿以身貴而賤人,勿以獨見而違眾,勿恃功能而失忠信。士未坐勿坐,士未食勿食,同寒暑,等勞逸,齊甘苦,均危患。如此,則士必盡死,敵必可亡。”
話盡,威武的聲音在平原上空久久回響,不多時,隨著一聲“祭旗!”,軍隊四周陳列的四麵大鼓咚咚的在鼓手的敲打下響了起來,一排人站在點將台下,手中舉起一個大號角,鼓足了腮幫子,嘹亮的號角聲讓人熱血沸騰!
號角聲中,一隻羊被牽上了點將台,麵對著中央的血色大旗,李軍用那柄平梁侯給的匕首, 一刀刺入,鮮血濺起,血色的斑點灑在血色的大旗上,並不分明,但空氣中充滿了一股血腥的肅殺味道,鮮血汩汩的灑下,流入台上的凹槽。李軍一手拔起忠武大旗,三百六十度揮舞,血色的大旗在空中飛揚,“點將!”聲音鏗鏘有力。
都差點睡著的眾人立馬打起精神來,接下來就是他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