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狂風驟雨(1 / 2)

是夜,雷雨依舊,震耳欲聾的雷聲在平原上回蕩。

一支不足千人的騎兵精銳在黑夜中急速前行,領頭一人中等身材,圓臉小眼睛,一道猙獰的蜈蚣疤盤亙在鼻梁中間,甚是恐怖,手持著一把從鮮卑軍庫裏得來的大彎刀,胯下馬蹄奔騰。

此人正是王四,李軍收回懲罰,讓葉雨城、王四、王二三人戴罪立功,率領精銳八百騎,分兵突襲鮮卑,出其不意,迂回作戰。

王二緊隨其後,滿臉的興奮。

葉雨城在第三騎,一臉的平靜,仿佛現在去的不是鮮卑勢力的深處,而是在尋常小巷閑逛一般,三棱穿孔大刀斜掛在背後,任雷雨澆打著一切。

八百鐵騎如同一把黑色的彎刀,正在朝著敵人的心髒斬去,死一般的沉默。

“咳……呸!”王二耐不住寂寞,想要說兩句,結果剛張開嘴巴,立馬就喝了整整一嘴的風夾雨,連忙又低下頭去,伏在馬背上,連吐了幾口唾沫。

乾元二十三年,十月下旬,深秋夜。

居庸關。

北方的寒風在夜晚格外的刺骨。

此時高級將領卻全部被召集了到了居庸關防務處廳堂議事。

根據遊騎小將萬江提供的情報來看,拓跋金的黃沙壑勢力居然被李軍的忠武大軍一舉攻破,如今鮮卑必然知曉了這件事,鮮卑以好戰和護短而聞名,必然會興起戰亂,這與他們之前的計劃出入太大。

一個眼神陰翳的人高坐在廳堂之上,身著銀色盔甲,一臉愁苦和狠厲之色,用手不時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怎麼辦?這混球居然搞出了這麼大的亂子。”

“將軍,此事一出,鮮卑必然會舉兵來犯,到時候我們的境況可不妙啊。本來隻是聯合拓跋金那個傻子做做假象,沒想到卻被李軍他們給打破了。”另外一人也身著銀色鎧甲,不過官銜比坐上之人較低,在下麵思索了一番,說道。

“我看,不如我們將這件事稟明給林大人吧?”一人輕聲說道,帶著試探性的語氣。

乾元二十三年,十月深秋。

朝廷不少權貴得知了一條消息,李軍帶領的忠武大軍一舉擊破了黃沙壑,而在此前,擒殺了鮮卑左賢王的親侄拓跋金。

一得知此條消息,不少人露出了難以言表的表情,不知是哭是笑,隻有一人在看到消息時整整笑了一刻鍾。

此人便是當朝宰相——聞名天下的陸問天!

在居庸關軍中安排好眼線的他怎麼會不知道事情的一切進展?隻不過李軍的表現超乎了他的意料,完完全全將那些權貴的棋盤打亂。而這時,就該自己落子了。

據傳隔夜在劉乾大帝寢宮裏傳來了大笑聲,可見這件事情的影響之廣。

而在千裏之外的葉雨城全然不知他們的行跡早已完全被朝廷中知曉,隻是拚命地為著活下去而絞盡腦汁。

此前王四、葉雨城率領的八百精騎曾遭遇了一支訓練有素的斥候部隊,行事果斷的葉雨城立馬就緊追不舍,將對方五十人全部斬殺才繞道遠遠地避開是非之地。

而分兵之際,從呂菡紫那裏借來的黑角硬弓在葉雨城手中發揮出了令人震驚的力量,弓如滿月,三箭齊射,在馬背上彎弓搭箭殺人於百步之內。

看到墜星箭法如此神猛,王二也想要學習,一路上也沒事自己抱著那本泛黃的墜星箭譜使勁琢磨。

此行目標便是鮮卑騎兵留下的地圖上麵的鮮卑勢力深處,不得不小心行事,一路上眾人白天潛伏,深夜前行,若是遇見小股的斥候或是部隊,直接抹殺,或是遠遠遁走,連續十天來的奔走,讓八百精騎渾身疲憊,就算是久經沙場的老兵都感到渾身上下酸痛難耐,有氣無力。

而遠在幾百裏之外的忠武大軍此時情況也並不樂觀,再次遭遇了居庸關守軍,與他們在一塊平原上交鋒,各有傷亡。

“將軍,怎麼辦?後麵的居庸關守軍緊追不舍。但卻又不進攻,僅僅是在離我們不足五十裏的地方安營紮寨。”不少將領擔心地對著李軍道,一臉的愁雲慘淡。

而李軍也好不到哪裏去,幾次三番的傷亡減員,又再次分兵,使得忠武大軍人數已不足萬人,再除去一些傷員,整個忠武大軍的戰力隻有八千人馬,而且疲於奔命,舟車勞頓,使得所有將士苦不堪言,李軍表麵鎮定,心裏卻是焦急萬分,和琛逐月談了很多次,卻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