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上繁星,夏桀突然間想起了自己的娘親,想起了她的笑。
她的笑,夏桀始終記得。
那是一種如同孩童般純真的笑意,讓人一看見心情就會莫名地好起來,也會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隻可惜,那種笑容現在隻能存在於記憶當中了。
夏桀歎口氣,伸手摸了摸胸前掛著的項墜。
一串白玉項墜,溫潤如水。
夏桀又想到了娘親對自己所說的話,又露出了一絲笑容。
以前她總是說自己笑得不好看,總有一股別扭的感覺,現在自己的笑容已不再別扭,可她卻看不到了。
她走後,夏桀沒有哭。因為她是不許夏桀哭的,她總是一副笑容,摸著夏桀的頭,溫柔地對著夏桀說道:“不管你以後會怎樣,一定要記住,哭泣隻是懦夫的行為,隻有用笑容去麵對一切,才是真正的強者。所以,不管你笑得再難看,我以後都不希望看見你哭鼻子。”
所以,夏桀沒有哭,一個人坐在她的墳前,摸著墓碑上刻著的她的名字,對著墳墓笑了一年,整整一年。
夏桀在心中發誓,他以後再也不會哭泣。因為,她,不喜歡。就算她再也看不到,也不會再去哭泣。
“娘,桀兒長大了呢……”
夏桀輕聲呢喃,眼中光芒閃動。不是淚光,而是名為記憶的光芒。
嘴角微笑,無聲。
天上繁星一閃一閃,就如同眼睛般注視著大地。
一夜無話。
初升的朝陽趕走了夜色、明月和繁星。
現在,是白天的舞台。
眾人一早爬起,將營帳收拾好,草草用了早飯,也就是一些幹糧。
吃完早飯,又喂了馬。
等到上路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
早晨的空氣的確是新鮮,帶著青草氣息的空氣彌漫空中,可以感受到一股自然、樸實。
夏桀騎著馬,在他旁邊的是孟凡和趙剛,趙剛一人用了兩匹馬,其中一匹馬用來背負他那柄黑色巨劍。
段赫和其他小隊的隊長走在前麵。
孟凡騎在馬上,伸了個懶腰,對著夏桀說道:“這北疆裏麵,最令我感到舒服的就是這新鮮的空氣還有那大片大片,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草原,等哪天侯爺出兵把北疆給打下來,我肯定要天天在草原上遛馬。”
夏桀笑道:“要是真像你說得那麼容易就好了!你也不想想,北疆的勢力雖然繁雜,彼此牽製,但真要是我們大夏出兵北疆,那些勢力肯定會抱成一團,拚死抵抗,螞蟻多了還咬死象呢!而且,就算北疆被你給攻打下來,北疆人也不會聽你的,你有那麼多的兵力去看管他們嗎?”
孟凡摸了摸腦袋,道:“你快別說了,我頭都暈了!”
夏桀道:“你可真該好好讀一讀書了。”
孟凡臉色一苦,道:“書……這玩意它跟我根本就不搭邊,一看到書,我就頭大!要是看上一會,我絕對會睡著了!”
“你……好吧。”夏桀無語了。
嫩綠的草原上,馬蹄聲陣陣響起,還夾雜著馬鞭甩出的聲音,在空中,不時有雄鷹飛翔、盤旋,發出聲聲鷹啼,頓時生機盎然。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奔馳在草原上,連馬兒也快活了起來,蹄子甩得更歡了,不時打兩個響鼻,馬鬃散亂在風中,隨風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