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朝陽,夏桀跟著黃金火騎兵一路疾馳。
秋意無聲,惹人愁。
惹人愁緒起,天涼好個秋。
一縷縷陽光拋下,投射在大地之上,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處,皆是金光大放。
向著陽光,夏桀眯眯眼睛,卻沒有用手去遮擋,而是讓陽光照射到身上,沐浴著陽光。
秋風無序,吹飛滿天塵。
馬蹄踏起,直直衝破前方彌漫的塵土,從中破開一個大洞,疾馳而出。
戰馬,疾馳,飛奔。
飛奔的也不隻是戰馬,還有狼,血瞳銀狼。
完顏無淚騎在血瞳銀狼身上,眼睛死死盯著前方,拔都和其餘血瞳狼騎兵紛紛護在她的身邊。
完顏無淚騎狼扭頭向著拔都問道:“還需要多久才到?”
拔都計算了一下路程,答道:“估計還有半天時間,白蓮教的人想必此刻已經在路上了,這樣的話,時間還可以再短一些。”
完顏無淚道:“那好,我們加快速度,一定要確保安全地拿到寶蓮燈,萬萬不可出任何差錯,否則老師的病就難辦了。”
拔都應道:“是。”
狼嚎起,草原上銀白一片,雪崩般向著東方席卷而去。
另一處,李渠跟著壇主黃邱明帶著十幾個心腹手下,隱藏在一個商隊中,緩緩前行。
黃邱明將寶蓮燈用一個檀木盒保護好,藏在懷中。
寶蓮燈其實並不太大,一個木盒便足以裝下,就這樣大小的木盒,放在一個人的懷中那是綽綽有餘的,而且全然是看不出懷裏放了有任何的東西。
黃邱明坐在一輛馬車中,掀起馬車窗簾,看向窗外。
窗外一片蒼茫景象,連風聲也已蕭索。
黃邱明對著李渠說道:“外麵一片落寞蕭索的景色,而我教,不也正是像這片景色一樣,一樣的落魄嗎?”
李渠答道:“壇主,我教雖然暫時遇到了一定的困難,但我相信隻要我們齊心協力,總可以渡過這個難關,這次便是一個絕好機會。要知道,匈奴人雖然已經分裂成為南北兩個王庭,勢力大減,但是以往在北疆的餘威猶在,依舊是北疆之中的主導力量,這次若是得到他們的支援,我教就應該可以恢複一些元氣了。”
黃邱明歎道:“唉,我教當真是時運不濟,竟要淪落至依靠他人幫助。”
李渠道:“壇主,萬事都要朝前看,萬萬不可喪氣!”李渠他活了幾十年,也上看破了一些事情,他知道無論是做什麼事情,自己若先失去信心,那便是失敗了九成。
黃邱明畢竟也是一名壇主,也是有些實力的,很快便收起一臉歎息之色,臉色回複平常,然後伸出手,拉著馬車的窗簾,向下一拉,將窗簾緩緩放了下來。
馬車中,驟然變暗,與外麵隔絕。
“阿彌陀佛。”那名小僧莊嚴一聲。
那名十分妖異的小僧一步一步走在林中。
小僧的步伐看起來並不快,就是平常走路的樣子,一步一步踏出,節奏始終沒有改變過,但是速度卻是飛快,每一步與下一步之間都相隔很遠,仿佛他腳下的土地在自己移動一般。
“嗬!”
小僧輕聲一笑,嘴唇微撇,竟產生出一種異樣的美感,妖異萬分。在他身後,一道道佛光掠過,不住明滅,飛灑而去。
與此同時,阿房宮中,夏啟端坐龍椅上,看著一人。
一個男人。
這是一個男人,普通的長相,普通的衣服,背上背著一把同樣普通的劍;就算這樣普通,但看過他的人都會知道,這絕對不會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普通的男人絕對不會給人以這樣的感覺——凶猛、狂暴。
尤其是他的那雙並不算太大的眼睛,微微眯起;但在這眯起的眼睛之中,隱藏著的,卻是仿佛來自幽冥地獄、無盡黃泉裏的無數妖魔惡鬼的那不能壓抑、洶湧放出的無邊殺機。
殺意滔天!
夏啟看著男子,看著他充滿了殺機的眼睛,卻是笑了。
夏啟對男子笑道:“越師,你這次可是慢了,往日的速度可不止這樣。”
男子道:“不錯,是慢了些。”
夏啟又道:“想必越師此次是已經將東西拿到。”
男子道:“是,東西已經拿到。”
夏啟道:“好,既如此,萬事俱備,一切都已準備完善,計劃便可啟動了。”
男子點頭道:“沒錯。”
突然,宮殿之中的那另一個聲音驟然響起:“陛下,現在所有條件雖然都已達成,但事關重大,還是需要再次審視一番,以免出現任何的差錯。”
夏啟道:“軒師所言不錯,要再次將計劃梳理一遍,二十年的準備,必須慎之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