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打算賂賄我?”君熠然又恢複了之前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嘻嘻笑著問道。
毫無疑問,那些箱子他已經打開來看過,自然知道裏麵存放了些什麼。
但凡有想法的人,就不會對那些東西無動於衷。
蘇璟妍點點頭,看著君熠然正色道:“為著我們的交情,我並未在人前揭穿你是這場戰爭的始作傭者,但我希望你盡快平息這場戰爭,不要讓兩國的百姓再受戰亂之苦。”
“君熠然,不要讓我看輕了你。”
“所以我在你心裏還是有位置的?”君熠然看著她道。
蘇璟妍認真道:“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就不要讓我為難。”
君熠然笑笑,沒跟她繼續爭辯,抬腳當先走出岩洞。
外麵早已是月朗清輝、星光滿天。
有風吹來,拂去從密室裏帶出的潮黴氣味,淡淡的青草香撲麵,令人神清氣爽。
蘇璟妍閉眼,貪婪地深深吸了幾口氣。
君熠然不知何時轉過身來,目光有刹那的失神,半晌才道:“時也命也,如果老天當真負我,我必不會負你今日良言。”
說完轉身消失在濃濃密林之中。
蘇璟妍不由翻了個白眼。
這人也太不仗義了,竟然真的丟下她自己下山。
她倒不擔心君熠然會去而複返把那些金子弄走,更不擔心他會把密室裏的書帶走,那些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根本沒用,他現在迫切需要的是武器,是兵馬。
的確,君熠然並沒打算現在將那些東西帶走,甚至都來不及將密室裏的情形告訴慕溶月,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淮城是塊硬骨頭,因為有楊北城坐鎮。
但西涼軍並沒如願拿下渭峪關,因為琮王殿下去得及時,射人先射馬,他站在城樓上,親自張弓搭箭,一箭射傷了西涼的大將王允。
統帥受傷,昏迷不醒,底下的軍隊群龍無首,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這也為渭峪關贏得了時間。
皇帝派了三路大軍西援,但因為路途遙遠輜重太重,還得再等十天援軍才能趕到。
這十天對於大綦來說,實在關鍵。
君熠然也明白,西涼軍如若不能在這十天之內攻下渭峪關,待大綦援軍一到,他們便會一敗塗地,再無再戰的可能。
所以,必須趕在大綦援軍到來之前拿下渭峪關,再裏應外合占領淮城,如此等於掌控了大綦的西南門戶,便也有了與皇帝分庭抗禮的資本。
至於讓於非白和關山駐紮在虎頭寨,自然是要設計讓他們做出通敵叛國的事後再讓他們徹底為自己所用,可惜來遲了一步,讓那丫頭弄死了於非白,逼走了關山。
很奇怪,明明是那頭丫壞了事,可他竟然不舍得怪她。
即便今夜,明明有的是機會擄獲她,可看到她對自己完全不設防的眼神,竟是一點邪念也沒有了。
無法麵對,便隻有逃跑。
幾乎是一口氣跑下了山,解了拴在旁邊樹幹上的馬匹,乘著夜色打馬往淮城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