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想讓誰動手?”瑾王眸光一閃,低聲道。
南宮淑妃道:“你別問了,先回去歇著吧,多陪陪你新婚的妻子。”
瑾王隻得咽下到嘴的話,懷著滿心疑慮告退。
因在禁足期間,南宮淑妃不便出門,隻站在窗下遠望著漸行漸遠兒子的身影,幽幽歎了口氣。
半晌,才沉聲吩咐道:“揀些擺得上台麵的東西,送去棠梨宮。”
立在角落裏的紅杏立即應聲道:“是。”
南宮淑妃回頭看了她一眼,“知道該怎麼說嗎?”
紅杏點點頭。
南宮淑妃擺手,“快去吧。”
紅杏行禮告退。
屋子裏一時隻剩下南宮淑妃,她默默地回到榻上坐下,抬手自斟了一杯冷茶慢慢喝著。
與此同時,棠梨宮裏的麗妃正在大發?威,已將屋子裏大半的瓷器摔碎,聽到宮女凜報說南宮淑妃身邊的紅杏來了,臉上頓時浮現驚訝的神情,將手裏拎著的一個美人玉瓶輕輕放下。
“她有沒有說,什麼事?”麗妃似乎瞬間恢複了理智,臉上半點怒意也沒有,拍拍手極其優雅地在靠窗的錦榻上坐下,輕聲道。
宮女回答道:“她說是來給您請安的。”
“請安?本宮跟她很熟嗎?”麗妃訝然道,忍不住笑了,“讓她進來。”
宮女應聲是,不多會兒便領著紅杏進了屋子。
紅杏規規矩矩地行禮,態度很是恭敬。
麗妃坦然受了她的禮,漫不經心地看著她,“說吧,你家主子讓你來,到底什麼事?”
自古共侍一夫的女人們都不太喜歡對方,兩人私下裏也並沒什麼交情。
紅杏一時沒有說話,隻拍拍手,門外立時有兩名宮女捧著匣子走進來,朝麗妃施禮後,在紅杏的眼神示意下將匣子一一打開。
南宮淑妃瞥了一眼,頓時驚愣地張大了嘴巴。
兩名宮女各捧了兩個匣子,一匣子碩大圓潤的珍珠,一匣子各種式樣的步搖,另一個匣子裏放著一尊送子觀音,
最後一個匣子裏則是是一串鑰匙。
“這,你家娘娘這是什麼意思?”麗妃略略平息了情緒問道。
紅杏態度依然恭敬,略微垂首,低聲道:“我家娘娘說,她要與您做福禍與共的姐妹。”
麗妃聞言,臉色一變再變,難以置信地看著紅杏,“她真的這麼說?”
宮裏的女人們都是人精,向來都是說半句留半句,點到為止,以前南宮淑妃在眾人麵前沒少擺譜,也從不會這樣說話,難怪麗妃如此表情。
紅杏道:“奴婢不敢妄言。娘娘為表心跡,讓奴婢將後宮各庫房的鑰匙帶了來,還說明日就向皇上請旨,讓您打理後宮。”
天上忽然掉下這麼大個餡餅,此刻的麗妃被砸得有點頭暈。
前一刻她還在為失了皇帝的寵幸而發脾氣,不想馬上就有人給她送來這麼個好消息。
麗妃不蠢,她早就看出來了,皇上並不打算真的懲治南宮淑妃。
南宮淑妃也並未真正的失寵,那她對自己示好,又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