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萋萋的負責(2 / 2)

“母妃在煩憂什麼?”襄王大大咧咧靠在椅子上,伸手拿起一片甜滋滋的雪梨放入嘴中。

趙貴妃見自己兒子不修邊幅,隻嗔怪了一句:“坐有坐相,被你父皇看見又要說你是扶不起的軟骨頭。”隨後她將手中紙箋放在一旁:“倒也沒什麼,一個婢女的事罷了。對了,你與魏家的那公子結交的如何了?”

襄王接過宮女遞來的濕帕子,還不忘在宮女細白的手背上輕輕撫過,那宮女羞紅著臉退下,他才慢慢道:“就那回事,已與他商定待他來京時我親自去接。”

趙貴妃點點頭,滿頭珠翠晃了晃,不屑的聲音自朱唇中發出:“要不是看他的父親是攝政王的心腹,何必讓我的兒子屈尊降貴去接他,真是抬舉他了。”

襄王倒是不以為意:“兒臣覺得此人心思縝密,結交倒也無妨。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與他那老爹不同,他對盛嘉彥似乎並不是忠心的。”

趙貴妃聽後,反而重重歎口氣:“魏楨從官多年,為人老道深沉。除了攝政王的話,他誰的也不聽。這樣寵辱不驚的一個人,對攝政王如此肝腦塗地,對我們來說著實不算一個好事。他的兒子到底是年紀輕輕的,缺幾分曆練,否則也不會被你三言兩語就哄了過去。”

襄王抬眼看了看自個兒母妃,將帕子一丟,笑道:“母妃若是再這樣愁眉苦臉,那兒臣就不說今日帶來的好消息了。”

“你能有什麼好消息。”趙貴妃不以為然的喝了口苦茶,伸手按上眉心輕輕揉著。

“那魏子熙書信中隱約的提到,盛嘉彥帶著幾個奴仆正在揚州魏府中居住。”

“嘁——”趙貴妃嗤笑一聲,並未當回事:“他來去自如,你父皇都縱容著他,哪怕他真的不在京城內,我們又能拿他怎麼樣。現在朝廷之上,他說一句話,誰敢出來反駁。”

“那如果兒臣說,與他在一塊的還有林氏一家呢?”襄王天生一副笑相,他眯起的桃花眼裏布滿陰翳。

趙貴妃茶盞應聲落地,她睜大一雙美目:“你是說,他在查林家的事?”

襄王不置可否點點頭:“當年孟長亭將東西交給了林高山,須知這東西一旦落入盛嘉彥手裏,咱們再扳回一城就難了。”

“不可能……”趙貴妃喃喃道:“這件事過去這麼久,而且當時盛嘉彥年幼,他不應當知道的才對。”

“那萬一他身邊的那個婢女便是孟長亭的遺孤,又作何解釋?”襄王一步步靠近自己母妃,他此時整個人都像一把淩厲的刀子,正閃著駭人的寒意。

趙貴妃握緊桌角直至指尖泛白:“如果真是這樣,一個都不能留。”

“若盛嘉彥有心保護林家,那麼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我們之前派出去的殺手刺客沒有一個活著回來。魏子熙在信裏提及,再過幾日林家就要啟程去越國。一旦進了越國的地界,咱們再想伸手過去便難了。”

趙貴妃起初呼吸急促,現下漸漸緩和過來,眼色一點點的泛出殺意,她一身冰冷的珠翠折射出泠泠光芒,隻聽她頗為冷靜說了句——

“這麼多年了,該是我們做個了斷的時候了。”

趙貴妃目光落在一旁的紙箋上,冷然一笑。

……

魏府的飯桌上,孟萋萋看著盛嘉彥慢條斯理的用著雞絲粥,她欲言又止。

自從那次之後,莫春風問過她:“你那晚到底跟王爺幹什麼了?”

孟萋萋想了想,認真回道:“王爺教我念了一晚上的《道德經》。”

話雖這麼說,但孟萋萋到底騙不過自己。她總想抓住盛嘉彥問個明白,但盛嘉彥態度稀鬆平常,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這讓她想要開口,卻又難以啟齒。

好不容易等莫春風他們都吃完了,盛嘉彥好像故意等孟萋萋一般,放慢了速度,待人都走後,他淡然的目光掃來:“你有事想說?”

孟萋萋一怔,隨後漲紅了一張臉,她緊緊捏著筷子,憋了許久終於問出一句——

“你不會讓我負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