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彥看著他一身白衣勝雪,衣袂翩飛,儼然入畫。仍然冷笑連連:“與其告訴她這些,不如先告訴她你是怎樣暗中做了手腳,讓她第一世活的如此艱難吧。相信她會更愛聽。”
盛嘉彥說罷,甩袖離去。
白衣男子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會吧,他居然連這個也知道!?”
這個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那廂衰神一直跟在福神身後,任由福神一路上對他拳打腳踢又喊又罵。
最後福神被他跟的煩了,回身罵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跟著我了!”
衰神被她吼得縮了縮脖子,卻還是不願離開。
“跟你在一起從來就沒有好事情發生!我就不該來地府,好好地天庭我不呆我來這裏找罪受!”福神說盡氣話,說到最後衰神默默轉身離開。
福神賭氣的坐在地上,她身後是顏色嬌豔的彼岸花。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將頭埋進膝中輕輕抽泣。
良久,福神感到肩上被人輕輕拍了幾下。
她淚眼朦朧的抬起頭,見到衰神那張鼻青臉腫的臉。
“你還回來幹什麼?”
他手中拿著一瓶藥膏,默默地遞給福神:“你擦擦額頭吧,先消腫再說。”
他害怕自己又給福神帶來黴運,倆指捏著裝了藥膏的瓶子,待福神接過後他連忙將手縮回去。他這副想要靠近關心卻又不敢的模樣,著實讓福神的心軟了。
她看著衰神臉上的淤青,吸了吸鼻子:“坐到我身邊來。”
“哦哦。”衰神老老實實地坐過去,卻與福神保持了距離。
“坐過來點!”她厲聲道。
衰神連忙拿屁股蹭過去。
福神從小瓶子裏拿指尖挑了點藥膏,卻是擦在了衰神的臉上。衰神下意識要躲,被福神美目一瞪,隻能僵著身體一動不動。
福神一邊幫他揉著淤青,一邊問:“疼不疼?”
衰神傻嗬嗬一笑:“不疼,我習慣了。因為總是帶來厄運,所以挨打總是避免不了的。”
福神鼻尖一酸,她指尖不受控製的輕顫了起來。還沒等衰神反應過來她怎麼了,福神便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你是有多蠢,我打你你就不知道躲嗎!你明知道我氣急了,你還讓我打,你……”
衰神見她哭了,立即慌了神,雙手伸到她背後想要攬住她安撫。雙臂卻停在半空,最後又忍住了。他急道:“你隻有打了我你才能消氣,本來就是我不對,我幹嗎要躲呢?給你打就好了,我又沒什麼事。你別哭了,你一哭我就不知道怎麼辦了。”
“什麼怎麼辦!”福神眼淚鼻涕擦在了他的衣裳上:“抱我啊呆子!”
衰神愣愣的抱上福神,有些擔心:“我怕你等會又遇到什麼倒黴事……”
福神破涕為笑,隨後噘著嘴驕傲道:“上至碧落下至黃泉你也隻能抱我而不會對我有什麼影響了。別忘了我可是福神,比你厲害多呢!”
衰神跟著傻笑:“對!福兒最厲害。”
福神將他的脖子又摟緊了幾分。其實她一直都知道,並不是自己比衰神有多麼厲害,而是衰神從來不與自己爭搶。以往衰神到過的地方,隻要衰神降下厄運,她便施福。原以為衰神能被她激怒,誰知他隻是一次又一次的退讓,福神表麵折騰他折騰的開心,內心中的安全感卻一直無法填滿。
都說衰神喜歡她,可是為什麼他從來不會生氣呢?就連她與鐵拐李那樣親近的關係,他都無動於衷。直到剛剛福神才發現,原來世間上表達愛的方式有一千種一萬種。
衰神的默默陪伴,也是其中的一種。
福神在衰神耳邊撒著嬌般:“你以後不能與別的女子比什麼胸肌了,你即便沒接觸過其他女性,也要知道女子哪兒來什麼胸肌,那個詞叫胸脯……”
衰神似懂非懂:“所以你們本來就與我們不同?這麼大也是正常的嗎?”
福神嬌哼一聲:“自然!比你都小的女子也是有的,這其中樂趣你以後就知道了!”
衰神覺得做女子可真厲害,原來胸脯也分有樂趣無樂趣?
他不禁感慨:“不過福兒,你的胸肌真的大!”
福神猛地揚起拳頭,去勢凶猛卻動作輕柔的捏住衰神的麵頰:“剛才不是告訴你了,那叫胸脯……”
五福童子躲在一邊的樹後瞧的真切,彼此麵麵相覷。最終五個白胖童子一起決定:
“這次發生的事情,回到天庭的時候大家都要記得守口如瓶。天帝雖然讓我們一起來監視福神大人,但福神大人才是我們的姐姐,這幾日在地府我們還是放縱的去玩耍吧!”
“真的可以嗎?那我要去看看孟婆的家!”
“我要看血河將軍養的蛐蛐!”
“我想去黃泉酒樓吃鍾馗做的點心!”
微風拂過,彼岸花如浸了血似嬌豔欲滴。
沒有陰森可怖的氣氛,唯有花海中緊緊相擁在一起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