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叫顧祥安,文化程度並不高,瘦黑,家貧。十年前,這個店老板也不是什麼老顧飯館的老板,他的二舅是靠養雞發家致富,後來成了鎮上的養雞大戶,整個古坊鎮就他養的雞最多,養殖場裏好幾萬隻雞。
顧祥安就給二舅子打工,幫忙看養雞群。
這雞一多,看養就麻煩點,寬敞的養殖基地,密密匝匝的肉雞每次放出來都是漫山遍野,養雞養鴨的人都懂,隻要超過一百隻雞,這其中少了一兩隻是根本看不出來的,更何況是幾萬隻雞。
時不時少一兩隻雞的,二舅老板也不知曉。
顧祥安心生了幾許貪小便宜的念頭,於是每天給雞群回籠後,有機會就偷一兩隻雛雞回來,這一年半載的,自己家裏也有了一百隻雞。在自己後院養著,顧祥安便指望著靠這些偷來的雞發一筆小橫財。
轉眼接近年底了,雛雞已經長得壯實,雞群可以出售了。顧祥安更是精心照顧自己偷來的那一百隻雞,準備賣個好價錢,每天都是喂精糧,自己還去菜園弄菜葉,撈浮萍,回來剁碎了拌米糠喂。這一百隻雞隻隻長得是肥膘異常,羽毛光亮。
顧祥安看著屬於自己的雞群,做夢都想到這批雞給他帶來一筆散發著油墨香味的鈔票。
晚上肉雞回籠的時候,顧祥安都親自進到雞倉裏,一絲不苟地數數,每次都默念到一百隻,他才心滿意足地回去睡覺。
肉雞裏也有小母雞,這混養的雞群很快交配產蛋,雞倉裏就有不斷有雞蛋出現了。顧祥安很高興,小母雞生蛋是最肥膘的時候,這時肯定能賣個好價錢。但是顧祥安的野心更大,他已經不想賣他的母雞了,他決定讓這些母雞生蛋孵出小雞來,然後,一隻母雞孵出十幾隻,他的雞群還可以更加壯大。
於是,他暫且放下了賣雞的念頭。
一天夜裏,雞倉裏發生了雞叫,也就是幾秒鍾的騷動,雞倉裏又恢複了平靜。
可是敏銳的顧祥安,哪怕是一丁點響動,都驚醒到。這些雞可都是自己的心血很寶貝,他立馬從睡夢中驚醒,拿著手電筒去雞倉裏看究竟。
他能看到雞群裏很多雞已經被驚醒了,雞在昏暗的光線中會使勁地把脖子伸長,然後瞪著眼睛傾聽周圍的情況。
顧祥安知道近段時間出現了偷雞賊,那些偷雞賊很厲害,半夜爬到別人家的雞窩裏,直接抓到雞就擰斷脖子,雞連叫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很不放心地又把雞群數了一遍,發現一百隻,一隻不多,一隻不少。
他這才安心回了屋裏睡覺。
第二天夜裏,雞倉裏依舊傳來了雞群的騷動。他依舊拿著手電筒去看究竟,但是還是找不出原因。
第三天,第四天,過了一個星期,雞倉裏每次到夜裏都會發生雞群騷動。可是顧祥安進到雞倉裏,是從頭到尾,怎麼數都是一百隻雞,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幾次會發生騷動。
半個月後的一天有次他習慣去檢查雞群,這次他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這事情他估計一輩子都忘不掉。
此事還讓他感到無比害怕!
那天,他看到又有幾隻小母雞要產蛋了,自己去外頭找了稻草,一些破席子,卷巴卷巴簡陋做個雞窩,然後放入雞倉的一個角落裏。
顧祥安的雞倉就在後院裏,白天打開雞倉後,自己就去二舅家幫忙看養養殖場了。雞倉裏任由雞群出入。有雞出來覓食,有雞呆在窩裏孵蛋,並不出來。
顧祥安把那幾個簡陋的雞窩做好,他看到雞倉裏已經有好幾隻母雞在孵蛋了,這幾天,這幾隻母雞似乎很少出來覓食,都在‘聚精會神全力以赴’孵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