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話時,極力把聲音擴大,希望三錢在裏麵能聽到,然後不要再在羅囊怪的胃裏搞裝修了。
但是顯示屏屏幕裏的‘火柴頭人’仍是埋頭苦幹,似乎忙的不亦樂乎,根本無暇顧及我的感受。這時我已經忍不住用手指摁在屏幕上的黑點,把三錢當做蒼蠅碾死……
女警員不依不饒,她讓工作人員把那黑點擴大化,企圖好好研究研究。
我剛才明顯是睜眼說瞎話,是個鬼都能看得出,那是一個很小的人形。那女警官和其他的工作人員也都納悶而好奇,如果真的是人,一個人怎麼可能這麼小呢,而且比一個背囊要小得多得多得多,像是寄生蟲似的。
連那操作顯示屏的工作人員也有點懵了,自己還搗鼓了一下電腦,以為自己的安檢機出了問題。
我心裏暗罵:三錢你這蒼蠅,再不停止工作,等會兒就糗大了。對了,鴦姑娘呢?另一個火柴頭小人怎麼不見,她又躲在羅囊怪胃裏的哪個位置?
終於,謝天謝地,裏麵的三錢好像知道有點不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在裏麵搞出的動靜太大,覺得會引得外邊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羅囊怪身上,還是剛才我大聲的說話,他聽見了,他在裏麵頓了頓,然後抬起頭朝羅囊怪的口看了看,拿了什麼東西,便僵在原地。
那女警員把黑點擴大時,我看到三錢身上多出了一塊很不協調的黑影,這麼一看,整個人的比例就不對了。
我見風使舵:“看到了吧,這是個小誤差,一些汙垢而已,最多,是顆小釘子!”
我邊說心裏邊狐疑,三錢到底是拿了個什麼東西覆蓋在身上呢?反正他的身體是看不出來了,我皺著眉頭瞅了瞅,突然覺得有點熟悉,噗,那不是打開的五金工具箱麼……
女警員看到黑點不協調,而且沒再出現動靜,估計她自己也不相信背囊裏會有這麼小的個人,糾結了一會,直接給我們放行了。
我心裏石頭落了地。
上了車,火車裏裏熙熙攘攘,有坐票的,沒坐票的,都拖著行李相互擁擠。我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把羅囊怪放入了貨物架上。
很快,火車嗚嗚嗚地啟動。窗外的風景刷刷刷地往後拖走,這時,好多剛擠上車來的人都麵紅耳赤,同時患上了骨質疏鬆症。
大夥找著屬於自己的位置,腳無立錐的,要麼就杵在一角落或者貼在窗口邊上了。
剛開了不久,我正閉目養神。
忽然我頭頂上的貨物架上噗噗噗地掉落東西。我睜眼抬頭一看,我的羅囊怪背囊還在,就趴在那裏,那綠豆大的眼珠子很是無聊,它看著對麵的貨物架發呆。
好像很正常的一個現象,身邊的人把自己掉落下的行李又放了上去。
我也重新閉上了眼睛。
過了不到五分鍾,貨物架上又掉落東西了。
接二連三掉東西,行李的主人都很納悶,踮著腳尖伸手朝上麵扒拉,以為是有什麼凸起的磕碰的地方,但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再次把行李放了上去,並且用手壓了壓,像是在按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