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費了好大勁,終於給火鬼戴上了口罩,當我們再次把火鬼放出來時,它仍舊想朝我們吐口水,但是由於戴著口罩,它隻能吐在口罩裏。
看它吐口水卻吐到口罩裏,我就想笑,簡直笨死了都。
於是它今天的最後一點戾氣也被我們消磨掉,直到它連吐火的力氣都沒有了。又過半個小時後,火鬼蔫蔫地癱坐在地上休息,信子一樣的舌頭往外吐著,已經吐不出半丁點火星。
它的肚子快速的幹癟和臌脹,想必是氣喘籲籲。
我注意到它屁股下麵坐出了一個眼罩型的兩圈焦土。
“剛才不是很厲害麼?吐啊!”我已經可以跟它麵對麵了,甚至用手戳著它的腦袋。
火鬼一跌不振,沮喪的垂頭喪氣中。
它對我的‘金鍾罩’無能為力。
我大膽地抓住了它的腦袋,擺正它的臉,它的五官很像是一隻靈猴,當我掰開它的嘴時,卻發現,其實它嘴裏沒有牙齒,或者說,它的牙齒很短,幾乎都隱匿在牙槽裏麵了。
怎麼會沒牙齒呢?不過也是,長年吃火用什麼牙齒呢,吃火比吃水還要軟吧?
或者是這幾天火鬼的夥食太差,沒吃飽火吧,瞧它軟綿綿的。
我揪著它的耳朵道:“你也不學學人家冰鬼,看人家多安分,在哪裏呆著就呆著,每天都保持冬眠狀態,不亂動也不消耗糧食,你呢,一天到晚活蹦亂跳,不是吐口水就是噴火,要麼就當火風箏飛,你哪那麼多力氣,你肚子裏哪有那麼多火咯?這回吐沒了吧?”
回去後,我見它累得虛脫,想到地府寄給暴力妞的潑鬼專用硫酸,於是打開一罐讓它吸食,沒想到這火鬼還真喜歡,硫酸成了火鬼的飲料,我找了一根陶瓷的吸管給它,讓它自己享受。
我的防火服也給了三錢了,叫他平時沒事的時候,穿上,帶上滅火器水槍之類的,好好把火鬼訓練訓練。
三錢很喜歡這種訓鬼的工作,他信誓旦旦地保證:“好的靈哥,用不了多久,我一定把這隻火鬼訓得服服帖帖的!”
晚上。
某街頭十字路口。
隻有昏黃的燈光,飛蛾在路燈盤旋。
沒有什麼人,或有一輛的士呼嘯而過。
我在報紙上得知,這個十字路口近半年來已經連續發生了八九次車禍,而每次車禍幾乎都是車毀人亡,這個十字路口是個鬼煞路口,定有不幹淨的東西經常徘徊此地,而死去的冤魂卻又不甘就這麼無辜撞死,於是相繼循環在十字路口等待一些懈怠或狀態不好的司機,找替死鬼。
我把一份標題寫著詭異十字路口事故頻發的報紙折疊了起來,跟暴力妞道:“前兩個月,這裏有一輛別克和雪鐵龍相撞,一個月前,有一輛金杯和一輛本田在這裏相撞,半個月前,樂風撞上了電動車,而且當天,還有一輛樂馳碾死了闖紅燈的路人……”
毋庸置疑,這裏絕對是一處屍家重地。
暴力妞道:“哇,死這麼多人,這麼說,這裏魚兒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