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前後接應,爬上二層,繞過回廊,來到之前的路線,那根古樹的枝椏還是銜接著樹杆和回廊的紐帶。
我們用繩子吊著香灰麻袋,緩緩地挪上牆頭,但是如果把麻袋直接丟下去,怕是袋子會破開,背著或者扛著麻袋爬過延伸過來的樹枝都不太現實,隨時都有可能抱著麻袋掉到下麵去,看來如何把麻袋平安落到塔腳,著實是棘手的問題。
我跟三錢說:“杆杠原理,會不會?”
三錢問:“什麼鋼杆原理?”
我拍了拍麻袋,又拍了拍三錢說:“這麻袋估摸一百五十斤,你也是一百三四左右,你跟它算是對等重量了,咱們手頭有繩子,我先把你把送到樹根下麵,然後用繩子環過樹枝,你在樹根下麵抓住繩子,我這邊用繩子連接綁著麻袋,然後把麻袋推下去,你會上升,袋子下落,主要是,麻袋應該完好無損……”
三錢似懂非懂:“可不可靠?”
我說:“可不可靠,那就看你了!”
用繩子環繞了樹枝,三錢已經攀爬到樹根下麵了,他一手抓著繩子,匆忙做好了繩套給自己綁牢,我對他點了點頭,然後把麻袋一推,麻袋從二層原塔掉下去了……
樹根下的三錢發出一聲沉悶的驚呼,麻袋一落下,他就被扯上來了,繩子摩擦著樹枝,上麵的樹皮窸窸窣窣地往下掉,直接就落到了三錢的腦袋上,隻見他緊閉著眼,蜷縮身體揪著繩子,像是一隻小貓被母貓咬到了後脖子的肉上縮成一團。
很順利。繩子也夠長,我跟三錢說他的任務完成了,可以鬆開手裏的繩子,慢慢滑下去。我自己也順著樹枝往下攀爬。
等我爬下了樹根,卻看到三錢還掛在上麵,兩腿使勁地蹬著。我一看架勢就知道出情況了,趕緊又爬上去,這才發現三錢為了保險,他把繩子做成了一個活套,然後綁在自己的腰間,還環繞到了自己的胯下,就像是蹦迪的那種綁法,穿丁字褲一樣。
可是他過程可能出了點差錯,這個繩套完全就是活結,沒有死結做阻礙點,一百五十斤的麻袋一落下,活結立即勒緊了,這下就麻煩了,那可是全部收縮啊,像是收網一樣,丁字褲的繩套會死死勒住三錢的胯下,所以估計是勒到他的蛋蛋了……
這不?一百五十斤的收縮力,以卵擊石的抵抗力……你有多少個蛋都不夠碎啊!掛在樹上的三錢一直翻著白眼隻剩沒有口吐白沫。
給三錢解了圍,他下來後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好半天才從口裏蹦出一句話:“靈哥,下、下次這種事……能不能換你來?”
我知道這是蛋疼惹的禍,對他說:“你這次是幸運了,還好沒有綁在脖子上,不然今晚白鵝寺就得多一個吊死鬼了!”
三錢沒有力氣再跟我說話了,隻顧著把手放在褲襠下揉。
稍許,我就聽到原塔裏有聒噪聲,想必已經有小梵唄走到一層了,也不知道他發現了那隻銅鑄的白鵝有何不妥。
等三錢緩了回來,我們折騰一番,收了繩子,理順筋骨,然後兩人如抬屍一般,緩緩地從青秀山往下挪。就在這時,我腳下突然有什麼東西纏住,我順勢一倒,心一驚,糟了,神靈覺察到了我們的行跡,不給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