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了一隻最小的,低聲跟紫柔道:“紫柔,幫個忙了。”
紫柔明白我什麼意思,她點了點頭。
我們重新擠進了人群裏。
“莊主,咱們再來一次唄。”我笑著對莊家說。
莊家狐疑地看著鴨嘴周:“怎麼,鴨嘴周,你剛才出去給蟋蟀過籠了?時間這麼快?勸你一句啊,蟋蟀過籠不急的,這雄蟋蟀沒過癮,戰場上是不會賣命的。你以前跟你老婆過籠的時候,有這麼快麼?”
周圍人哄然大笑。
鴨嘴周鄙夷地撇著嘴,不想跟莊主搭話:“現在不是我跟你鬥,別跟我說話,是我身邊的這位老板要重新跟你鬥一次。”
莊主抬頭看我:“行啊,老兄,這次你打算下多少?”
我說:“三千好了。”
三千賭資是剛才我付給鴨嘴周的,我隻是想把剛才的錢拿回來。
莊主很是自信:“可以,我這裏下注五萬以下隨便下,三千就三千。你的蟋蟀呢?”
我將一截竹子器具放到他跟前,莊主讓稱重的負責人稱體重。結果負責人瞧了一眼,說:“你這麼小的蟋蟀,恐怕我們這裏有這麼小的跟你比呢。不用稱,太小。”
我道:“沒事,我鬥蟋蟀從來不論輸贏,就是喜歡看個過癮,我就這隻蟋蟀了,你們想用多大的蟋蟀跟它都行。”
莊主和周圍人麵麵相覷,他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兄弟,此話當真?”
我兩手一攤,將三千塊擺在擂台上麵:“絕不反悔!”
莊主樂壞了,明擺著我這是來給他送錢的啊,他突然站起來,跟我客氣的握手:“兄弟,沒想到外地的老板就是慷慨,我還是第一次碰到像這老板這麼豪邁的。這才叫有錢人啊……”
三千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特別是在鎮上的下注,也已經不少了。可能上到縣裏就多一些。
莊主極盡所能的吹捧著我,把我說得跟慈善家似的。而擂台上的三千塊,似乎已經進入他的口袋裏了。
“兄弟,抽兩口煙。”莊主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牌子煙遞給我。
我擺擺手,表示不抽煙。
兩隻蟋蟀都放到鬥盆裏,周圍又圍上了幾層人。
顯而易見,鬥盆裏的兩隻蟋蟀體型實在相差太大,力量也懸殊,莊家的蟋蟀跟大拇指般大小,生的黑澤發亮,渾身油滑,烏黑的翅膀紅光透色,兩腿極其粗壯,板牙幹老而堅韌,很是彪悍。而我的蟋蟀隻有小指大小,通體顏色甚至還有些白嫩,微微有淡色。氣勢上,我的小蟋蟀就輸了。
我下注了之後,周圍人聒噪起來,我這才發現原來外圍也有下注的,每一個攤子都有所謂的外圍賭注,下注多少不固定,而我們的賠率居然是十比一!
也難怪,這就好比足球世界杯,巴西隊踢中國隊,十拿九穩。我要是看到這種比賽,我也會投那大蟋蟀贏。
我注意到鴨嘴周居然也躲在人群裏,便把他拉出來:“喂,老哥,怎麼你也在外圍下注啊?”
鴨嘴周手裏捏著我給他的三千塊錢,還沒有下成,不過被我發現之後,他居然有點不好意思。我知道他剛才是想去下那莊主的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