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古代,姑娘十幾歲時,父母會讓閨女吃檳榔把牙齒染得黑又亮,否則會嫁不出去的,牙齒白的女人會被恥笑!女孩子是鮮紅的嘴引以為榮,更不介意口中的滿嘴黑牙。直到現代,這種黑牙有許多弊端和詬病,黑牙的人才越來越少的。”
我們聊著吃著。時間越發晚了。
此時,男方家正在準備給女方送去定禮。
材料如下,一半是真綢緞尺頭、金銀財寶;一半卻是紙糊的皮、棉、夾、單衣服各一件,錦匣兩對,內裝耳環、鐲子、戒指及簪子之類的首飾。冥婚的習俗規定,放定的當天晚上,這些東西必須在女方家門口或墳上焚化。
今晚我們要做的,就是跟著眾親戚再去一趟新娘黎小娥的家,這是冥婚儀式程序之一。
我問翻譯劉:“女方家的冥婚過程跟男方有什麼不同?”
翻譯劉說道:“這個就區別大了嘛,新娘被接回來後,會抱著靈位跟著他的丈夫進入了洞房,然後房門被關上,房間裏隻留她一個人。這時,所有人都要回避,她的母親最多也隻能徘徊在門口。”
岜馬村的當地人認為,今晚新郎和新娘會溫馨在裏麵‘促膝而談’,她和‘它’會有個交流,但是這個交流是外人不能看的。
新娘黎小娥家。
是更加偏僻的村落。
細雨縹緲籠罩著。
我和劉、蔓亦萱還有老拓下了車,我特意用相機拍攝了周圍的環境。
“這是新娘家。”劉指著一間土平房說。
眼前是小片的岜馬村農村貧民區,這裏的岜馬村人住房多為土平房或磚瓦平房,有些直接建在地上,房頂是人字架。黎家的房屋布局,中為堂屋,兩側為耳房。房後挖有個大池塘。房前建有院落,有水井、洗澡間和廁所等簡陋設施。房簷下置有一排水甕,還多配了個儲水池,用以接儲飲用的雨水。
樓房前屋後有幾棵老樹。
很普通的一個家庭。
“嚓草巴嚓草把……”我們的翻譯劉進去跟黎母打招呼。用的是方言。
這跟之前我們說的‘嘮嘮’你好的意思其實一樣,岜馬村人但是對於長輩的招呼,是不能用‘新照’來說的。‘嘮嘮’年紀差不多的打招呼方式,年齡差不多和老幼輩分都有很多種說法。
進了屋,我吃驚地發現,黎母家裏幾乎是家徒四壁!的確貧寒。
翻譯劉跟其母講明了我們的來意,之前我們這邊人也跟她提前溝通好了,其母很客氣地接待了我們。眾親戚進了門,都要喝一口茶。
翻譯劉的口才確實很好,滔滔不絕,不管他跟什麼年齡段的人,都能很好的融洽一團。
有劉的翻譯,我們的交流暢通無阻。
其母說她的女兒這幾天都無法正常休息,聽說要冥婚,已經一周睡不安穩了,昨晚一整夜都沒有睡,其實是害怕得不敢睡。她是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情,要不是家裏貧瘠,她做母親的也不至於讓女兒去做冥婚這種事情。
我有點不解的問題就是,如果做了冥婚,某種意義上也是別人家的妻子,那麼黎小姑娘以後還能嫁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