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出麵求情的官員越來越多,跪在朝堂之上的鎢砂越來越密集,高高坐在龍座至上的文德皇帝臉色終於徹底陰沉了下來。
禮部尚書,刑部侍郎,戶部侍郎,工部侍郎,大晉王朝吏戶禮兵刑工六部,竟然有一大半都是趙淵涯的派係力量,雖然站出來求情的不一定說就都是趙淵涯的直係力量,有些大臣可能僅僅隻是因為趙淵涯乃是一名能臣,不想晉國就這般的失去一座長城罷了。
但是一旦這些力量完全加在一起,那形成的效應就相當的恐怖了,至少眼下的文德皇帝心中就感到一陣的恐慌。
自古以來皇帝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下麵的大臣全部都抱成了一團,這樣一來的話,皇帝的權威便受到了空前的挑戰,皇帝便要時刻擔心自己手下的這群大臣是不是準備著叛逆或者造反什麼的。
雖然文德皇帝相信這種事情應該還不至於在自己統治的時候出現,不過眼下,當他看到跪滿了大殿的朝臣之後,文德皇帝有生以來終於感到了一陣恐慌,如果說這些個大臣都要造反的話,那麼誰能夠掌控這個國家的命脈?
文德皇帝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沉聲說道:“丞相趙淵涯罪行累累,罄竹難書,今天不管是誰求情都沒有用,如果誰還敢開口為趙淵涯求情的,那就一並推出午門斬首。”
文德皇帝這一句話就說的有些嚴重了,如果再出來求情,就與丞相趙淵涯一並治罪,一並的斬首示眾,這豈不是等於下了殺頭令,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讓丞相趙淵涯掉腦袋嗎?
百官噤若寒蟬,這可是直接與自己的身家性命掛鉤,在不同於之前趨炎附勢隨波逐流,如果說之前看見大家都站出來為丞相求情的時候自己也跟著站出來,那是隨大眾,反正法不責眾,皇上也不可能將大家都責罰。
但是現在皇帝已經很明確的發話了,如果再求情的話,就直接一並治罪,這可就需要三思了,趙淵涯是不是真的就值得自己冒著生命危險為其求情?畢竟相較起趙淵涯的性命來說,自己的身家性命或許才是最值錢的。
文德皇帝這一番狠話落下,朝堂之上頓時寂靜了不少,說起來趙係一派的力量不過是一種利益的組合,趙淵涯作為趙係一派的領袖,因為他的權勢,而被趙係一派所擁戴罷了,但是現在一旦皇帝很明顯的說要砍掉這個領袖,趙係一派馬上就出現了不同的抉擇。
左都禦史柳橋陽站了出來,信誓旦旦的說道:“皇上,趙淵涯身為丞相,身為百官之首,卻結黨營私,圖謀不軌,臣以為應該誅滅九族,臣請皇上下令捉拿趙府親族,一並治罪。”
“豎子安敢如此!”看見柳橋陽伺機落井下石,趙係的中堅力量鴻運延立即出生質問道:“好你個卑鄙小人,趙相往日並不成虧待與你,相反對你信任有加,每每你但有所求,趙相哪一次不是全力以赴,幫你完成,現在看見趙相有難,你非但不出手援助,卻相反落井下石,你枉為男兒。”
柳橋陽曾經也是趙係一派的堅挺分子,不過眼下趙係倒台已成定局,柳橋陽十分乖巧的自動與趙係一派劃清了界限,他朗聲說道:“皇上,鴻運延所言純屬誹謗,臣忠於職守,與趙淵涯的交集也僅僅局限於公事,絕非鴻大人所說這般汙穢不堪,鴻運延與趙淵涯蛇鼠一窩,狼狽為奸,臣懇請皇上將其治罪,還臣清白名譽。”
看著鴻運延和柳橋陽在朝堂上針鋒相對,句句落人口實,百官再一次默然,這就是權力鬥爭,樹倒猢猻散,一旦一個黨派的最核心人物倒台,必然伴隨著新一輪的權力鬥爭,鴻運延是趙係一派的核心人物之一,趙淵涯倒台之後,他的末日也定然不遠,因此他才會這般的為趙淵涯說話。
而柳橋陽則不同,他以前雖然也是趙氏一員,但是卻並非核心人物,所在的官職也不是很高,僅僅隻是從四品的左都禦史,而眼下皇帝要處理趙淵涯,柳橋陽還怕引火燒身,所以乘早與趙係劃清界限,也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