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青青遞到胡言嘴邊的東西很小,但是卻讓胡言真的吃不了。這是個長著四個角的果實,四個角張牙舞爪的向四個方向支楞著,硬是讓胡言不知道從哪裏下口。
“這是什麼?”這個褐黃色的東西胡言還真的認不出來,而且這個東西看起來也不起眼,似乎沒什麼吃頭。
“這就是我家鄉鍾祥的特產——野生菱角。”覃青青笑著說。
“菱角?菱角我見過啊,手指粗細,長得像牛角,和這個差距也太大了點。”胡言見過也吃過菱角,那些菱角要大得多,而且還是兩個角,很好下口的,不像眼前的這個小東西,四個角都支楞著,讓人怎麼也找不到下口的地方。
“嘻嘻,你說的那是大菱角,在這個地方你不要吃大菱角,是很丟人的事情。”覃青青最喜歡看胡言不知所措的樣子。平時看他老是一副什麼都懂的跩樣,早就想讓他出出醜了。
“丟人?”胡言不明白。
“是啊。吃大菱角味道平淡,口感又不好,而且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在這裏隻有那些外地人和小孩、沒牙的老人才吃呢。”覃青青拿起一個野生菱角放在嘴邊,在胡言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哢嚓”一下就咬下一個角,又是哢嚓一下,就露出了白糯糯的菱角肉。
覃青青將隻剩兩個角的菱角遞到胡言手裏,說:“嚐嚐看,可要比你吃過的那些大菱角味道好多了。”
胡言接過來,有些傻愣愣的轉不過來。
“你怎麼不吃啊?……哦,是不是嫌我咬過了髒了啊?”覃青青皺起眉頭。她假裝生氣的樣子實在是讓胡言心動。
“我在想,我吃了這個菱角的話,那不就是和你間接接吻了……別,……嗚嗚,我吃了。”胡言含混不清的說。他轉過身擋住了覃青青的身子,一下子就將菱角放進了嘴裏。
菱角什麼味道他不知道,他隻知道菱角上似乎還殘留著覃青青的體香味。
覃青青的老家在一個安靜的鄉村裏,一條靜靜的小河流淌著。要不是河水已經被汙染的發臭了,這裏還真的是個恬靜怡人的好地方。
“你不是重慶人嗎?怎麼這裏又是你的老家呢?”胡言還是有些不明白的問道。
“我父親是重慶人,當年他下放到這裏來的。我母親是本地人。”覃青青看到熟悉的村莊,心情愉快了許多。
與四周的村民們打過招呼後,覃青青歡快的進了家門,現在這裏住的是她的舅舅一家人。
“看,這裏就是我夢裏的地方。每次我做的夢都是在這裏。”覃青青等到舅舅一家人走開了才說道。
胡言抬頭看看,這是個古老的房子,粗大的房梁高高的支撐起整個房屋,讓這裏顯得很是陰涼。夏季住在這樣的房子裏還是很舒服的一件事。
“就在這裏,每次我都是打開抽屜的時候就會突然明白父親早就死了,也會猛的從夢裏醒過來。”覃青青語氣低沉了下來,顯然是想起了早已死去的父親。
“青青啊,你真的回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一個熱情的聲音傳來,一個風風火火的人影闖了進來,一把抱住了覃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