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無語了,居然還要這個家夥唱一次,也不知道這些節目都是誰安排的,這不是讓婁晨再丟一次人麼。
“婁晨,你已經被淘汰了,不需要再這麼膽怯了。就當是為喜歡你的歌聲的人唱。”胡言說。
“喜歡聽我唱歌的人已經死了。”婁晨總算是不哆嗦了,不過說出來的話卻透著一股從來在他身上看不到的蒼涼的味道。
“誰?”
“我爺爺。”婁晨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喜歡我的人,也是唯一喜歡聽我唱歌的人。可惜,他死了。”
胡言拍拍他,說:“那就唱給你爺爺聽,隻要你用心唱,他能聽得到。”
婁晨長出了一口氣,衝著胡言點點頭,然後向著舞台走去。
舞台上,主持人對著婁晨說:“婁晨,因為你還沒有在這個舞台上唱過歌,雖然現在你已經被淘汰了,但是我們還是決定再給你一次唱歌的機會,你想唱什麼?”
“謝謝,”婁晨現在已經平靜下來了,看來胡言的話還是有作用的,“我想唱一首自己寫的歌,唱給唯一關心我的親人聽。”
“唯一?可是資料上不是說你雙親都在嗎?”主持人有些詫異的問。
“我唯一的親人是我死去的爺爺。我的父母不過是個隻知道打工掙錢的螻蟻而已。他們唯一做的事情就是生了我。在他們眼裏,我隻是個成績差的讓他們丟人的廢物。這個世界唯一疼愛我的人就是爺爺,可惜他死了。這首歌就是寫給他的,希望他能聽得到。”
胡言看到婁晨的父母臉色變得難堪。但是他們還是沒有離開,而是耐心的等著。
婁晨說完,拿出一把吉他開始彈了起來。
“你們知道婁晨會彈吉他嗎?”胡言有些驚訝,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婁晨會樂器的。
“沒有,雖然他很小的時候他爺爺給他買過一個吉他,但是從來沒有聽他彈出過什麼歌。”婁晨的父母一起回答說。看來他們兩人真的像婁晨說的一樣,隻是生了他,就連婁晨心裏想什麼,愛什麼,會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舞台上的婁晨已經完全平靜了,他開始靜靜的唱起了歌:
我一直在尋覓,
一直在尋覓,
想找到一張,
小小的車票。
世界很大,大的我找不到你的蹤跡。
世界很小,小的我找不到一張通往天堂的車票。
你在天堂還好嗎?
那裏有沒有你愛吃的麵疙瘩。
你在天堂還好嗎?
我是真的想你啦。
我一直在等待,
等待你呼喚我的聲音,
但我一直等不到,
也許是天堂離得太遠,
讓我聽不到你的呼喚。
讓我靜靜的為你唱一首歌,
我相信你能聽到的。
你在天堂還好嗎?
那裏有沒有你愛吃的麵疙瘩。
你在天堂還好嗎?
我真的想你了。
……
婁晨的聲音傳來,讓胡言明白了什麼叫做純淨、清澈。他的聲音淡淡的蕩漾在整個體育館的上空,讓喧鬧的觀眾們都安靜了下來,靜靜的聽著婁晨唱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