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諾逃跑了。
連莨接到消息之後氣急敗壞的趕到關著她的廢棄工廠,幾個負責看守的人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的一樣在四處搜尋,然而,整整一天過去,依舊毫無音訊。
連莨指著他們的鼻子破口大罵!隨即開出極高的價錢懸賞把人找回來。
——一定不能讓她跑出去,她知道的東西的太多了!
文諾一路躲一路跑,直到精疲力竭的跑到了一處不知名的村落。她一邊不停的往後看一邊去拍離她最近一戶人家的大門,心髒幾乎跳出胸腔。
好在那房子裏的人很快出來把門打開,她看見一張溫和而疑惑的臉,然後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是在屋子裏,生著爐火,很暖和,她眨眨眼向四處看,看清這裏確實不是她待了十幾天的破舊廠房之後,暗暗鬆下一口氣,心慢慢踏實下來。
恰時,屋門被輕輕的打開,從外麵走進來一個瘦高的男人,二十幾歲的樣子,模樣很柔弱,手裏端著一碗東西,看她醒了就衝她笑了笑:“你醒了,起來吃點東西。”
文諾一愣,有些尷尬的接過男人手裏的粥,卻沒吃,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忐忑的問道:“這附近,有沒有一個廢棄的廠房?”
男人低頭想了想,然後回答:“附近應該沒有,我沒聽說過,嗯……我也不是這裏的人,趁放假,來這裏度假的。”
“哦……”文諾聽著稍稍心安一些,端著粥碗小心的喝了一口,卻又停下,眉心鎖起來,有些臉紅的說:“你不是這裏人……那你什麼時候走?可以帶上我嗎?”
任誰被這樣突兀的一問都會有些遲疑,男人也不例外,他開始細細的盯著文諾的臉看起來,直到她不自在的幾乎要把臉埋進粥碗裏,男人才溫和的說:“好啊,你去哪?”
文諾一下子心安的雀躍起來:“離鄉,你知道那個地方嗎?我家在那裏!”
她這孩子般的神色讓男人笑出聲,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不知道,不過我倒是可以送你回去。”
男人把文諾送到離鄉時,已經是三天之後,他們在路口分別,自始至終,誰也多問誰些什麼。
文諾幾乎是狂奔著跑回自己的家——那片房屋被拆毀的廢墟。
她不是戀家,而是自投羅網。這一次連莨的綁架之後,她幾乎是在一夜之間疾速成長,她知道她失蹤了之後顏陽一定會找她,而她家這裏,也一定會有人看著,等著她出現。
現在,她就是要去找那些守株待兔的人,她要見顏陽,用一個秘密,去交換自己的父親。
果然,她剛出現在廢墟旁邊,就有人毫無顧忌的從不遠處出現在她麵前,揚手就是一巴掌:“******兔崽子!老子們找你都快找瘋了!”
她被打的一個趔趄摔在地上,近日因恐懼而變得有些蒼白的臉立馬現出血紅的指印。然而,她連疼都顧不上,一下子抓住那人的手大喊道:“我要見顏陽,求你帶我去見顏陽。”
那人被她抓的一愣,隨即似乎覺得自己把氣撒在一個小姑娘身上有點過火了,臉一紅,語調也緩和下來:“行行行,我帶你去。”
還是那家私人醫院。
文山被強行固定在手術台上,上身****,站在一旁的醫生已經開始準備給他注射麻醉劑。
“你要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
他掙紮的十分劇烈,卻終究抗不過身體的桎梏隻能乖乖躺在手術台上眼看著醫生手裏的針越來越接近他的身體。
“等等!顏陽呢!你讓我跟他說句話!”
他近乎破音的嘶吼讓原本專心打麻藥的醫生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隨即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和不忍心,走出手術室去叫人。
顏陽就等在外麵,靠在手術室的外牆上狠狠抽著煙,卻因為不習慣而被嗆得連聲咳嗽。
“裏邊那個吵著要見你,有什麼話一次說清楚吧,這輩子最後一回了!”
醫生有些嘲諷的說道,隨即從顏陽手裏拿過煙扔到地上踩滅,滿不在乎的接著說:“你殺了他也算是救了一個人,更何況還是我動刀,你小子在這裏自責個什麼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