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某人的小伎倆得了逞。
接下來一直到家,盧陽都沒再嘴賤的去招惹蘇栩。
家裏兩位老人早已經準備好了飯菜等著他們回來吃,這會兒看見人回來了,笑眯眯的招呼著就入了坐。
盧陽死不要臉的把椅子可勁兒往蘇栩身邊挪,挪到最後蘇栩挨著他那邊的胳膊都沒法抬出來上桌了!
盧父一臉丟人的瞟了盧陽的一眼,什麼都沒說,拿起筷子吃飯。
蘇栩歎了口氣,拱了他一下,拿起筷子給盧父盧母一人夾了一筷子菜,客套了幾句也開始吃飯。
盧陽眼巴巴側著腦袋盯著蘇栩修長白皙的手,半天見蘇栩壓根不理他,可憐兮兮的說:“老婆,我的菜呢?”
蘇栩看了一眼麵前的菜盤子:“這不都是麼!”
“那你夾給我!”
盧父盧母在一旁看笑話,蘇栩幾乎額頭蹦青筋的夾了個雞腿給他,這可把盧陽樂壞了,立馬變身餓狼,美滋滋的跑一邊啃他的雞腿去了!
“老婆,我想吃青菜。”
“……”蘇栩夾給他一筷子青菜。
“老婆,我想吃魚。”
蘇栩陰著一張臉給他夾了一大塊魚。
“老婆,牛肉不錯。”
一塊牛肉扔到盧陽盤子裏。
“老婆……”
蘇栩漂亮的眼睛斜斜的看了他一眼,黑白分明,精光四射。
盧陽一哆嗦,立馬夾了一筷子魚香肉絲放到蘇栩麵前:“你吃!”
“哈哈哈哈哈……”
對麵盧母笑的差點把飯嗆出來!
盧父給她拍了拍後背,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低頭吃了一大口飯。
盧陽也不覺得害臊,獻殷勤的加了一堆蘇栩愛吃的菜往她碗裏放,眼看著蘇栩吃的差不多了,繼續不要臉道:“老婆,我想吃這個!”
蘇栩滿頭黑線!咬了咬牙把他那小狗一樣的眼神看著的蝦仁舀了一勺放到他碗裏。
“你倆慢慢吃吧!我和你爸出去散散步。”
盧父盧母一臉笑意的放下碗筷離開了餐桌。
蘇栩眼見人走了,一把將盧陽推到了一邊,挑著眉毛瞪著他:“沒完了是吧?”
盧陽嘻嘻地笑,十分自覺的把椅子往旁邊稍微挪了一點,自己夾著菜邊吃邊道:“有完!我自己吃!那麼凶幹嘛~盡欺負我!”
那模樣就跟收了氣的小孩子一樣,看得蘇栩忍不住笑了起來。
盧陽一看她笑了就打算繼續得寸進尺,然而,苗頭不過剛出來,就被蘇栩瞥了一眼,警告道:“你又想幹嘛!好好吃飯行不行!”
“噢……”
某人瞬間變得無精打采,耷拉著腦袋吃飯。
之後各自安眠。
這一夜也不知道怎麼的,盧陽竟然沾床就睡著了。
暴雨下了整整一夜,顏爸顏媽被堵在市區與郊外的高速路上整整七個小時才趕來醫院,剛到病房門口,就碰見顏暖的主治醫生從病房內走出來,看見兩人伸手示了個意,然後率先走到遠處站定,看著病曆本對緊跟來的顏爸顏媽責備的說:“你們到底怎麼當父母的?這孩子是不是你們親生的?”
顏爸顏媽心裏都是咯噔一下,忙問道:“怎麼了醫生?”
“怎麼了?兩天進了三次手術室,你們還問我怎麼了?第一天受到嚴重刺激心髒病發作!第二天連著兩次刺激,嚴重到吐血!剛剛這次差點兒連命都沒了!你們是不是覺得這孩子心髒移植不好做就對她放任不管了?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父母,一直在病房裏看著的是你們兒子吧?你們還不如個當哥哥的!”
醫生激憤的差點兒將手中的病曆本砸到地上,顏爸顏媽在聽到‘剛剛這次差點兒連命都沒了!‘這句話的時候同時臉色慘白,而後抓著醫生的袖子急切的問道:“剛剛?剛剛又進手術室了?醫生這到底怎麼回事?”
醫生被他們問的更加火大!用力戳著病曆本上的內容斥責道:“我還會騙你們不成!顏暖幾個小時之前受到了非一般的刺激,比上一次更嚴重的吐血犯病!你兒子把她抱出病房的時候就已經不省人事了!中途我們下了一次病危通知你兒子死活不簽,你知不知道她在手術室裏受著怎樣的折磨,就是一個體格健壯的人連著兩天進手術室都可能喪命,更何況她還是個先天性心髒病人!她今天躺在手術台上就連基本的求生意識都沒有!我們救到最後幾乎都要放棄了!要不是把你兒子叫進去跟她說話刺激她,現在你們就等著辦喪事吧!孩子病成這樣你們還往外跑,你們心都長哪去了!”
醫生說完就拿著病曆氣哄哄的走了!留下顏爸顏媽愣在原地,顏媽渾身顫抖著靠在顏爸懷裏,死咬著嘴唇泣不成聲!顏爸拍拍她的肩膀想要安慰,卻發現似乎什麼話在這樣的事實麵前都已經變得脆弱——他們沒有盡到做父母的責任,確實沒有!
進去病房的時候,顏暖已經醒了,正靠在枕頭上看著窗外出神,絕美的側臉像是一幅工筆卓絕的畫,安然靜好,一如平時淡漠的模樣!
顏陽在她身邊睡著,俊朗的眉皺的死緊,手抓著她的手,一副睡著依舊不放心的樣子。
顏媽剛剛止住的淚水就這麼無法控製的再次掉落,她忍不住轉身回到病房外,死死捂著臉無聲痛哭,顏爸看看顏暖又看看門外,到底還是追了出去,隻是他和顏媽都沒看見,就在顏爸離開病房的一刹那,顏暖慢慢轉過頭,很高興地笑了笑,之後她低頭去看顏陽熟睡的臉,像是要刻進腦子一般的一毫一厘的看,直到顏爸顏媽再次進來,她才不舍的抬起頭,笑著說:“媽,叔叔,天亮了就讓我出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