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就楞了,尋思這也沒新來的人啊,他老舅也沒讓人報警啊,這警察怎麼就自己來了呢!
但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有倆警察衝進來把我也按地上了,一眨眼功夫他老叔也被按了,然後就進來一幫警察在屋裏搜還有沒有別的人,那幾個警察跟那天來抓我們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根本就沒警告我們,讓我們蹲地上啥的,直接就凶神惡煞的問我們屋裏還有沒有其他人。
老唐就在那兒喊沒有了就我們三個,警察就又問我們都是啥職務,我就趕緊喊我啥都不是,連錢都沒交呢,老唐和他叔就都說自己是一級主任,警察就哼了一聲,然後就把我們都給帶走了。
這次下樓的時候老唐可就沒有再問我想吃啥了,估計他也看出來了,因為這回明顯是掌握了什麼關鍵證據才過來抓人的。
被警察帶上車之後,老唐的臉刷白,而他老叔就在那兒一個勁兒的唉聲歎氣。然後被拉到公安局,一下車我就傻眼了,因為在那公安局的大院裏麵,黑壓壓一片蹲的全是人!我當時第一反應就是這回警察是玩真的了,這是被人家給一窩端了!
我們仨被領到最後一排蹲著,當時老唐還一個勁兒的伸腦袋瞅,想去找找他媽他爸在沒在這裏麵,然後就過來倆警察過來給老唐兩腳,讓他老實點,老唐就不敢再瞅了。
後來輪到審我們的時候,天都快亮了,不過開始審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放了,但是也有沒放的,就比如老唐他老舅。
審我的時候,那倆警察開始咋都不信我不是這傳銷裏的人,他們還認為我們三個是這裏的核心人員,要不然不能留我們三個看家,幸好後來有別的警察過來說我確實不是這組織裏的,估計也是他們核實了別人的口供了,然後才把我給放了。
我出去的時候,就看見老唐他媽他爸了,不過卻沒看見老唐,然後我們仨就站那兒一起等老唐,他媽還在那兒一直哭,說老唐他舅咋整,他爸就在那兒勸她,後來等老唐和他叔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然後他媽就問老唐他舅呢,老唐就跟他媽說,他舅放不出來了,因為他舅屬於講師,而且他舅的下線已經超過三層,可能還會被判刑。
他媽當時一聽撲通一下就坐地上了,然後在那兒哭天搶地的喊,“這不是國家項目麼,怎麼還判刑呢!”
他爸和老唐就都在那兒勸她,他老叔就在那兒歎氣說都這時候了,還執迷不悟呢。當天晚上我們幾個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最後還是他老叔找的朋友,我們過去借住的。
但是那天晚上我們誰也沒睡好,他媽在床上一個勁兒的哭,說她就這麼一個弟弟,她家也就這麼一個男孩,然後還說讓老唐她姥姥知道了咋整,都那麼大歲數了。
最後老唐也勸不動了,就拉著我出去抽煙了,可是老唐抽著抽著,就突然跟我說,“劉,這次是哥對不起你了,就是直到今天之前我還以為這是個國家項目呢,哪知道我老舅今天都要被判刑了。。。”